照进屋内的刺眼日光。
时诩有意无意地放慢了脚步,犹豫再三后,他还是停在了屏风外面,跪下行礼。
“臣时诩参见皇上。”
屏风后传来两声咳嗽,贺迁的声音比往日更加嘶哑:“子定来了啊,进来吧。”
时诩顿了顿道:“是。”
他随即起身,不知为何,在跨过屏风的那一刹那,时诩的脚步放轻了许多。他随即感到心虚,这样看起来,自己倒真像是不安好心。
仅过了四日,躺在床上的贺迁看上去消瘦了不少,面色苍白,满是病气,看上去俨然是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
贺迁搁下了手里的书,扯起唇角露出一抹勉强的笑意。
面对着贺迁的轻松,反倒是时诩心里感到尴尬。
“皇上。”时诩再次拱手。
贺迁微微眯起眼眸,即便是尚在病中,他脑中的神思依旧清醒过人。
他看出了时诩的局促,便朝旁边的椅子上指了指,“坐吧。”
时诩点了点头,刚坐到椅子上,外面的内侍就端了茶进来。
贺迁淡笑着说:“子定啊,此次你救了朕的性命,你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时诩不自觉地端上了茶杯,悬在唇前,他道:“臣作为皇上的臣子,大魏的武安侯,保护皇上是臣应尽的职责,臣不需要赏赐。”
贺迁眉梢一挑,也端起了小案上的参茶,“是吗?子定当真认为保护朕是自己的职责?在水下时,子定对朕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吗?”
时诩刚把一口茶水送入口中,还没来得及咽。
时诩面色微凝,他顿了顿,试探着问道:“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贺迁观察着时诩的神色,平淡地说:“朕自认为看人很准,子定,想必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吧?”
时诩缓缓抬眸,与贺迁四目相对。
时诩把茶盏搁到桌上,倏然展颜。他道:“臣以为,这世界上没什么事情是不应该知道的,既然是臣已经知晓的事情,那一定是上天安排好了,冥冥之中早有注定的。”
“哈哈哈哈。”贺迁支起身子大笑,“有意思,那子定如何看朕,莫非在子定心中,君臣之情已经远远超过父子之情了吗?”
时诩捏紧了衣袖,指尖在袖口上轻磨。他没有想到,贺迁居然会主动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
时诩淡淡道:“时家世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