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诩说:“我也不知道,昨天皇上让他跟我一起去臻交查案,还说查完了案子就给他升官,但是他不愿意去,还哭了一夜。”
“升官?”景聆想了想,道:“我昨日入宫见了姑母,听说皇上现在的病情不太好,已经暗中在民间求医了。皇上让程大人来协助你查案,无非就是找个理由给他升官罢了,只是皇上现在身体抱恙,倒有种,交代身后事的感觉。”
清风吹起景聆额间的碎发,她的眸子不自觉地垂下,贺迁是第一个令她动心的男子,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记挂着他。可她没有想到,当秦太后哭着告诉自己贺迁的病情时,自己心里竟然平静得跟一池湖水一样,连一点涟漪都没有泛起。
时诩听着耳畔的风声,一团团黑云忽然在空中蔓延,将白云吞噬、同化。闷雷声响起,温热的风中夹杂着腥湿的水汽。
时诩伸手将景聆那侧的窗帘拉好,挂在了窗户的两侧,“快下雨了。”
景聆朝里面挪了挪,“是啊。”
行了两日路,时诩一行人再次来到了臻交。
据说在大魏,臻交是唯一一座能够与盛安的繁华程度相媲美的城市。马车刚进入城中,带着南方口音的叫卖声便不绝于耳,街市整齐繁华,就连桥洞下都没有看到一个乞丐。
三人初到臻交,自然是要先解决一下吃饭的问题,这几日忙着赶路,即使是歇脚,景聆也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几人选了一家店面看上去还不错的饭馆,在门口招呼的店小二一看他们几个的装束就是非富即贵的模样,立刻像是害怕会被隔壁抢了客人一样,热情似火般地将他们请了进去。
时诩选了个靠窗的位子,点了几道景聆爱吃的菜,程卫这一路上都是恹恹的,便把选择权交给了时溪跟荣英,这俩人却是无肉不欢的,各类大鱼大肉都点了一道。
菜是照样上,饭也是照样吃,只是在结账的时候让人犯了难。
时溪听着掌柜报出的账目瞪圆了眼睛,他说话向来口无遮拦:“吃这一顿饭就要五十两银子,小爷我在盛安都没吃过几顿这么贵的饭,你怎么不去抢呢?”
掌柜连忙摇头摆手道:“哎哟这位公子这是说什么呢?我们这可是百年老店,您可不能凭空污人清白啊!”
刚刚在门外的店小二靠在柜台边上下打量着几人的穿着打扮,嘀咕道:“看着也不像是缺钱的啊……”
景聆侧目瞟了那小二一眼,从怀里掏出沉甸甸的钱袋搁在柜台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