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聆冷声道:“吴大人见谁都有反心,这盛安城中究竟是谁有反心?”
“你!”吴间登时气急败坏,他指着景聆大声呵斥:“你这般口出狂言,我倒要看看你能狂到几时!”
“你有那个命看吗?”景聆讽刺道。
吴间怒瞪着景聆大口喘息,浑身都气得发抖。
二人僵持在原地,气氛格外焦灼。
夹在二人中间的珠玉吓得缩起了肩膀,她胆怯地看了看景聆,又看了看吴间,最终下定了决心。
珠玉抽着鼻子,呼出一口热气。
她轻轻握住了景聆的手背,柔声道:“夫人不用为我说话了,吴大人既然要拿我去刑部,我跟吴大人去就是了。”
景聆抬起眼眸,对上了珠玉布满潮湿的双眸,一时感觉喉咙里像卡了什么东西一样,十分难受。
吴间闻言,神色微敛,他洋洋得意道:“还是珠玉姑娘识大体。”
景聆唇瓣轻磨,望着珠玉欲言又止。
珠玉淡然一笑,一边掰着景聆的手,一边宽慰道:“夫人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珠玉将景聆的手缓缓放下,轻声道:“夫人保重。”
言罢,珠玉便毅然决然地转过了身,对吴间道:“我跟您去刑部,吴大人不要再为难夫人了。”
吴间不屑地看了景聆一眼,转身对卫兵道:“去,把她带回刑部。”
吴间带着珠玉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武安侯府,景聆站在原地盯着逐渐关闭的府门,满目阴云。
折柳叫人收拾了台基上的碎碗,而后端了新的安胎药过来,轻轻唤了景聆一声。
景聆转眸看她,淡淡道:“进屋去吧。”
折柳跟在景聆身后进了议事厅,把药碗递给景聆,轻轻道:“其实无论夫人替不替珠玉说话,吴间都会想办法把她带回刑部的,夫人何必这样激怒吴间呢?”
景聆舀了一勺汤药吹了吹,说:“我知道,但我信不过珠玉。盛安人心不古久矣,纵然我们自身清白,却敌不过三人成虎。”
折柳眼眸微垂,“夫人所言有理,刑部逼供的手段向来毒辣,不知道珠玉能不能经受得住。”
“我不知道。”景聆说话的声音极轻,已经没了往日里的胸有成竹,“我只是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而已,剩下的,就看上天怎么安排了。”
折柳轻轻点头,“皇上下令召侯爷归京,但这都两三日了,嶆城那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