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是偏向时诩的,在这时候说话,定然不是什么好话。
但他还是个名义上的皇帝,陈王也不能阻止他,只好请他说。
贺约合怯弱地看了看陈王,小声道:“皇叔,无论如何武安侯夫人也是朕的表姑,父皇在世时,也格外疼爱表姑。倘若因为武安侯的罪过让有孕在身的表姑下狱,朕恐怕会背负上不孝的名声,也无颜面对先皇了。”
小孩子的心思太过赤裸,陈王瞥了他一眼便看了出来,“皇上这样替夫人着想,可皇上的那位表姑却是个没有良心的,怕是不会把皇上的恩情放在眼里。”
贺约合发觉自己落了下风,连忙道:“庄子云:‘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朕想做君子,并不要求表姑对朕有所回报。”
陈王这才正眼看贺约合,他道:“那皇上想要如何处置武安侯一家?”
贺约合道:“表姑有孕在身,不宜下狱,就先让她住在侯府中,让侯府的仆人们照顾着吧,只是不放他们出府就好。”
陈王轻笑道:“待在侯府中,还有人伺候,这可不像是囚犯的生活。”
贺约合想了想,又道:“那就先等表姑把孩子生下来吧,武安侯有情有义,定会回来的,届时,再对武安侯进行提审,流放或是诛杀,到时候再下决断也不迟。”
陈王不耐烦地抿了抿唇,想到贺约合的提议并没有太过碍事,才姑且同意,“皇上仁慈,那就按皇上说的办吧。太妃今晨到了盛安,臣今日就不陪皇上念书了,臣先告退。”
贺约合站了起来,恭恭敬敬道:“皇叔慢走。”
诏令一下,武安侯府的大门上当即落下了与门内光景分外违和的大锁,两派守兵列在门外,对侯府日夜监视,引来了许多盛安百姓的围观。
侯府的主人远在平城,当初让时诩撤兵的圣旨时诩没有管它,而这第二道与自己有关的圣旨他还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
时诩一拳捶在桌上,一句话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简直……欺人太甚!”
一旁的时溪与荣英也气愤不已,时溪直接道:“哥,你要不然回去一趟吧!”
荣英连忙道:“这能回去吗?盛安就是一口大缸,就等着咱侯爷回去,布一场鸿门宴呢!”
“那能怎么办,就看着嫂子和妹妹在盛安受苦吗?”时溪急切不已,“咱们就偷偷进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带出来,那不就行了。”
时诩闭了闭眼,心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