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开,一个身高六尺高的小儿郎自其中钻出。
年岁约莫十岁上下的小子皮肤与白皙两字完全沾不上边,而是健康的小麦色。
男孩名为顾长,自小父母双亡,家境称得上极差,从懂事以来即在田地之中劳作,因此才有这般的肤色。
顾长双目望向侯老汉,咧嘴一笑,“侯爷爷。”
侯老汉一双粗手揉了揉顾长脑袋,与方才揉猴子一般无二,他眸中湿润,乐道:“好孩子!”
四人一路而去,侯老汉与顾长滔滔不绝地交谈自不必提。
运气不佳,约莫两三个时辰后仍不见洞穴抑或观宇茅屋以及小桥人家。
相谈甚欢的侯老汉与顾长终于停下。
一夜未睡的侯老汉眉宇间神采飞扬,不见半点惺忪颓色。
今夜太过兴奋。
卫景环顾四周,眺望远方。
月辉惺忪,天色尚早。
“我等便不歇脚了,前方城镇距此不远了,估摸着再有一两个时辰便可抵达。
待到小城之内,再好好歇息罢,如何?”
三人自无不可。
卫景递给侯老汉一壶酒水,询问道:“侯老丈,不知你与顾长往后如何打算?
仍混迹江湖,漂泊无归处,靠耍猴戏为生?”
侯老汉晃晃脑袋,若不是家中无立锥之地,一亩三分地被地主强买强卖走,他恐怕不会出来混迹江湖。
皆是生活所迫的裹挟而已。
他不算倒霉,在江湖上厮混半载,遇到了心善的江湖杂耍班头,被收留在那,跟着数年,学了一身杂耍手艺,之后那班头攒够钱财,准备回家置办几亩薄田,过安稳的小日子。
而他,便独自一人,带着一头班头留下的猴子,来往江湖。
掰着手指头一算,已数十年。
可侯老汉仍孑然一身,没攒下银钱。
他虽兢兢业业,但奈何气运惨淡,总能碰上糟心窝子的事儿。
第一次攒下的银钱是被一伙蟊贼劫去。
第二次是他在江湖上救下一名有着中上之姿的小娘,贴己钱被那白眼狼偷了去,之后再无踪迹。
第三次侯老汉攒下钱,正欲在乐南城北一心仪小镇购置几亩薄田,却被官府吏员坑了去。
被劫持、被偷盗、被欺骗。
侯老汉在最后被狗娘养的小官小吏骗去积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