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除了绝胜烟柳满皇都,还有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对于镇守边疆的大唐将士而言,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即将到来的除夕是一年难得温馨岁月。
西北候所驻扎的荒凉古城之外,弱水缠绕大地,勾勒出完美的画面。
守城将士冰冷的黑甲在落日余晖中泛起幽深的光芒,一旁烽火台上篝火长燃,天还未黑已经映照方圆百里,随时警惕着有可能发生的危险因素。
一个佝偻着身躯的老兵不时的挺一挺背,巡视在一段城墙之上。
鹰眼般的目光落在被夜色侵蚀的远方,像是透过漫天黄沙和夜色,直视弱水对岸的兵甲城。
随着黑暗彻底笼罩整个世界,佝偻身躯的老兵轻拍守城士兵肩膀,替其整理整理盔甲,在士兵尊敬的目光中走下城墙。
老兵行走在绵延不绝的篝火大道之上,回应着更替换班,来来往往各个小队长的招呼。
“刀疤老哥,今天不是你值守城墙啊,又再营帐之中坐不住了?”
“滚蛋,赶紧麻溜的上去,别让我听到你玩忽职守,不然我断你两条腿”
“好咧,老哥您慢走”
“刀疤大爷,等等我,今晚有啥好吃的,快过年了侯爷不得犒劳犒劳我们!”
“好啊,我就应你的要求,让侯爷赏你八十大板,满不满意?”
“爷爷我错了,您可千万别,我这小身板还准备娶您的孙女呢,您可不能让未来的女婿受委屈啊!”
刀疤老兵闻言面色发黑,脱下鞋拨子,就往满嘴胡咧咧的小子屁股上抽去。
求饶声,哄笑声,怒斥声,不同的声音下响彻在天空,为肃穆的城池点缀别样的温暖。
一刻钟后,刀疤老兵哼着庸俗的歌谣,拍了拍战靴上的灰尘,走向营帐深处,留下一个鼻青脸肿的青年,有进气没出气的躺在大道之上。
“西北城的娘们赛虎狼”
“西北候的儿郎想爹娘”
“呸着读书人的满腔泪”
“骂着兵甲城的屎尿没个爷!”
歌谣阵阵,回荡在夜色之中,引起一阵阵又一阵呼应。
刀疤老兵带着夜晚的凉气揭开宽敞营帐厚重的门帘,风声席卷其内的扑鼻香味,散溢向城头各处,惹得一处处吞咽口水的声音。
刀疤老兵看着营帐中心,忙碌在各个灶台之前,扯面,搅肉,剁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