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
刀锋眼看要落下,赵未然在这时候被人用力推了一把,
避开锋芒,她惊愕地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路惟,见锋锐的刀刃生生刺进他肩膀。
鲜血顷刻涌出来,路惟一咬牙,后退半步将刀尖从伤口抽出,抬臂护在赵未然身前,
他一双治病救人的手,没使过棍棒,还赤手空拳着,哪里是小胡子的对手,三两下又添了几处新伤。
权衡半秒,路惟心一横,抓起自己宝贝了十多年的药箱砸在对方头上,
“哐”的一声,被木箱尖锐的棱角砸中鼻梁,小胡子扯着嗓子哀嚎起来,弓下身捂住吃痛的鼻子,
见状赵未然立马抓起地上的绳索,套上男人脖颈,压上全身力气将麻绳勒紧。
被死死勒住气管,男人换不上气,脸一下涨红了,两脚拼命地蹬着,涎水从唇角流出,口中发出呜咽的声音,
赵未然吃力地拽住绳子,头上冷汗淋漓,余光瞟见对方脖子上紫黑的勒痕,脑中猝然闪过一个念头,
活了二十多年,今天可能得要杀人了。
然而这紧要关头除了保命别无他法。
见她拧眉,路惟看出来赵未然的忧虑,
任何一个寻常人,做这种事难免感到害怕,又要受着心理上的谴责,于是扯过她手中的绳索代行此事。
承受一点点窒息而亡的痛苦,男人脸色乌青,五官狰狞到变形,他用指甲抠着那粗粝的麻绳,瞪着眼没了声音。
感到对方反抗的力量消失了,路惟这才松开手,靠墙坐下来,已经没力气去探他的呼吸。
“你没事吧?”
抬眸见赵未然一脸忧色,神情又有些心不在焉,他于是故作轻松地道:
“人是我杀的,与你无关,你不必害怕。”
倒不是因为这个,赵未然此刻心如乱麻,混沌一片的脑子里浮现起信纸上的内容,洋洋洒洒的笔迹写的是——
长公主有令,请于大人即刻攻城,扫清穆渊余孽。
不知道长公主设的什么局,得尽快将消息告知对方。
赵未然想着,又觉眼下当务之急得先安置中伤的路惟,她眼眸一动,余光瞥见地上那砸烂了的药箱——有药瓶打碎了,里间药液倾洒一地,看上去损毁不少。
“害呀,你这箱子里的药。”
“无妨。”
她晓得路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