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云淡风轻,心头一定心疼坏了,感到发自内心又于事无补的歉疚,感激道:
“多谢你。”
“嗯。”
路惟轻轻点头,唇角微抿,恍若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你的伤,”赵未然蹲在他身边,看着对方那鲜血淋漓的肩膀,瞟了眼边上小胡子的尸体,道:
“先扶你去医馆吧。”
路惟摇摇头,抬起下巴指了指那药箱,赵未然于是起身取过来那箱子,翻开来,里间装有药跟纱布,
然而这屋子里唯一一个大夫受了伤,没办法自己给自己包扎,赵未然恍然明白他的意思,赶忙摇头,
“我……我不会啊。”
“别怕。”他声色冷静,信任的眼神看着她,
“照我说的做。”
赵未然本觉得有些不妥,又想着不及时止血,等她找到医馆路惟可能已经失血过多了,她于是咬咬牙,撸起袖子给他包扎。
没做过这么细致的活,赵未然慢吞吞解开系在他腰上的衣带,掀开伤处一侧被血染红的衣衫,
外衣顺着上臂滑下,挂在他曲折的手肘上,又掀开内衫,大半个胸膛袒露在外,
他皮肤冷白,更显得肩上的刀伤分外狰狞,
赵未然下意识抬眸看了对方一眼,见路惟轻咬下唇,额头上冷汗涔涔,
知道他很疼,只是这副半退衣衫,又疼痛难忍的样子看着莫名有点儿……有点儿奇怪。
她撤回视线,撇开不合时宜的杂念,专心处理起伤口来,
在伤处上药缠纱布倒是好理解,只是赵未然下手没个轻重,包扎的手法真是惨不忍睹,
路惟几次三番疼得要晕过去,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才撑到结束。
赵未然也总算松了口气,抬眸见对方脸色比刚才好像还白了几分。
不过……路惟怎会出现在这儿?赵未然不解地想:
刚好路过?
她于是问,听对方轻描淡写地道:
“在交易场看见你,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是一直跟着她呢吧……
赵未然眉一蹙,倏然有种别样的滋味涌上心头,惶恐中夹杂着些许不自在,
“你家在哪里?”她说:“我送你回去。”
然而路大夫俨然一位游侠,抱着药箱悬壶济世,四处飘摇,没在这皇城落地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