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未然于是道:“我给你找家客栈养伤吧。”
闻言路惟抬头看着她,眼中眸光闪动,看得赵未然莫名心慌,
他现受着伤,一个人显然有些不便,赵未然无端有种不与异性走得太近的自觉,又对路惟对自己这没由来的好感倍感惶恐,于是说:
“我让丫鬟过来照看你,再请个大夫过来。”
见她这急着要撇清关系的样子,路惟眸色黯了一黯,声音突然冷下来,
“不必,麻烦王妃了。”
说着起身要走。
路惟摇摇晃晃站起来,刚包扎好的白布上有血渗出来,见状赵未然心一紧,哪里敢让他自己走,赶忙上前将他给搀住,
“别瞎折腾,你还是大夫呢,知道受了伤是要休养的。”
她干咳了声,琢磨了下措辞说:
“你就这么走了,我多良心不安呐。”
路惟脸色一沉,
“是我自己要救的你。”他抬眸,眼睛定定看着对方,“赵将军曾救过我命,算是报恩!”
“别这么固执,”赵未然冲他笑笑,表情温和地威胁,
“不然我只能把你打晕抬进客栈了。”
说着身体力行地抄起立在墙角的一根木棍。
眼看着那杵在自己面前的棍子,路惟瞳孔一缩,方才的气势瞬间溃散,
他转眸看着眼前的女子,愣了愣,见赵未然礼貌地冲他一笑。
安顿好路惟,赵未然寻卫殷过来草房,他一瞥脚边小胡子的尸体,拱手道:
“王妃宽心,此人交给属下处理。”
“还有一事,”赵未然说着将揣在身上的信纸交给对方,
“你家主子被人算计了。”
卫殷看着那信上的内容,眉心顷刻拧起来,惊惧又不解地道:
“主上此次前往砀州,是要从沈大人手中救出长公主,怎么公主反倒要加害于他?”
赵未然摇摇头,这会儿只想着,长公主行事阴狠毒辣,穆渊哪里是这种阴谋家的对手?
“不知道公主要如何出手,得提醒王爷当心遭人暗算。”
赵未然道,又想先前卫殷说穆渊得罪了皇上,这事还是不要禀告皇帝为好,
她一瞥地上小胡子的尸体,心觉城中是有长公主的人手,此事莫要声张。
“传信的话,不知何处能寻到去往砀州的信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