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捂了下胸口,
“本王又不会对你做什么,我还一身伤呢。”
“你受伤了?”
“是啊,”穆渊眸一抬,迎着她柔和下来的目光,云淡风轻道:
“不过都是些小伤,习惯了,不碍事。”
赵未然皱了皱眉,没再多说什么,心想算了,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吧。
摇曳的烛灯倏然熄灭,房间归于黑暗与沉寂,唯有窗棂透进来一缕月光。
赵未然还十分清醒,感受到身边那人的存在,隔着不远不近还算安分的距离,心内思绪复杂。
几日前,她的心还没想明白,只是身体已经马不停蹄赶来了这地方,
当时哪儿顾忌得了这样多,只慌慌忙忙救人来了,没考虑到后头的骑虎难下。
至于那时候的心乱如麻,不要命地赶来砀州是出于什么感情,她只清楚自己是不想穆渊遇到危险,但要说别的什么……真有点儿别的什么不一样的情分在吗?她也摸不清。
感觉到枕边人的思绪纷乱,穆渊侧目瞄着她,这会儿男女躺在一张床上,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彼此心无杂念,心如止水了。
思绪越飘越远,听赵未然突然开口问了句,
“这于承泽你打算如何处置?”
他没直接回答,想与对方多说几句,反问:
“你觉得呢?”
赵未然:“上报朝廷,交给皇上处置?可他是长公主的人,还能反咬公主不成?”
她其实觉得此人杀了最好,留着总归是个祸害,然则自己置身朝堂外,对个中利害不明就里,不敢瞎说显眼。
穆渊:“其实用不着我们操心,公主会处理好的。”
赵未然转头看着他成竹于胸的表情,有些晃神,
还以为穆渊身在战场,对朝政勾心斗角的事不甚敏锐,原来不是他心无城府,唯一一点掉以轻心都分予那与他手足相亲的亲哥哥身上了,
能坐上皇帝之位的人,到底是比他多了几分心狠手辣。
“先前忘了问,”他又道:
“皇上予你鸩酒,说是有人上报与他,看见你与蛮军通过信鸢传递消息。
是谁陷害的你?你在跟谁传信?”
穆渊本没想与她谈论此事,私下调查真相,现在觉得未尝不可开诚布公地与她言说。
信鸢……
赵未然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