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未然一愣,抬头见男人已经走过来,弯着腰,温和的笑容看着她,
他好不容易从娘亲病逝的噩耗中走出来,整个人却变得阴郁了许多,只有在自己面前才难得地露出笑容,
“先生被我气走了。”她埋头怯怯地说。
“你啊,”赵子骞无奈摇摇头,又笑得更开了,
“那走,爹带你打野兔去!”
“好!”
……
梦中的场景渐渐远了,意识愈渐清晰,赵未然却没有睁开眼,感到往昔的记忆开始以各种方式一点点在她脑海涌现,
缀满痛苦的回忆,倒不如不要想起,对现在的她而言,遗忘真的是一种奢侈。
良久后她翻了个身,发觉枕边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起了,视线下意识去寻他,
赵未然从被里坐起身,抬头见穆渊立在床头,将那件被扯坏的上衣递给她,
她瞧着那领口处竟还算看得过眼的针线活,不免惊了一惊,
“王爷还会缝衣服,这么贤惠?”
“贤惠?”穆渊眉一挑,忽略这么个诡异的形容词儿,
他时常在外,身边没人照顾,总是要会些手工,淡淡说:“手法粗糙,将就着吧。”
“还行,我比你更糙。”
赵未然笑笑,麻溜地将外衣穿上了,穆渊余光看着他,压下唇角不自觉扬起的弧度。
饭桌上,两人用着早膳,赵未然忽然抬头问道身旁的人,
“王爷,不知禁军何时回城,不如我先走一步?”
穆渊不紧不慢地将筷子放下,语气倒是同往常无异,“怎么,你急着回去?”
“嗯。”赵未然点点头,
想着受伤躺在客栈的路惟还有照顾他的小媛,她其实有些放心不下。
穆渊侧目瞄她一眼,
“不是急着去见什么人吧?”
赵未然心头一咯噔,完全是被他说话这语气给吓的,诚然她又没做什么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事,问心无愧,
“你知道?”
看他像翻了个白眼,“你忘了卫殷是谁的手下?”
赵未然后知后觉地哦了声,穆渊忽然转头盯住她,“本王还没问呢,这姓‘路’的跟你什么关系?为什么肯替你挡刀?”
赵未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无非就是因为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