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大人朝他摆摆手,“王爷回头见!”
王府——
推开门,穆渊面沉似水,一瞥外头太阳都快落山了,他都已经回来王府,那人竟还没回家,
赵未然早些出门,倒比他回来得还晚!
他心头幽幽地想,脸色有些挂不住。
一个人用过晚膳,穆渊坐在桌前看折子,一面分心留意着门口动静,
最后两炷香过去,一个字没看进去,终于听见门扉“窸窸窣窣”的响动,
他忙垂下眸,竖起手上折子坐端正了些,余光有一下没一下瞄着那推门而入的身影。
赵未然一脸魂不守舍,全没在意房中有人没人,感到一股没由来的情绪将她严丝合缝地紧紧裹住,与周遭一切隔离开来,耳边喧嚣变得轻而远。
“你探个病要这么长时间?”穆渊眸色幽沉,眼皮也没抬盯着手上的折子,嫌弃说:
“身上一股药味儿,难闻,快去洗浴。”
而赵未然竟没搭话,好一会儿也没点儿回应,穆渊眉心跳了跳,
抬眸一瞧,见她脸色不对,唇色淡得发白,立马收了牢骚,搁下手头东西走上去问:
“你怎么了?”
赵未然有气无力地别开眼,“没什么。”
只觉她一向快言快语,鲜少显露出这样沉郁的情绪,穆渊瞧着她的脸,目色开始变得阴沉起来,
“我不信。”
他这样一个人,素来操心的事一堆,上心的人却不多,所有心思都在这一人身上,难免变得心细如发,在意对方一点点情绪变化,
看赵未然这副神情,虽然并不知晓对方此刻所思所想,却感到那隐在心头的忧虑与恐惧冒出芽来,开始疯长。
“爱信不信!”赵未然撂下一句,终于抬头看他,
“怎么我非得天天高高兴兴,不能偶尔一两天情绪低靡吗?”
情绪低落自然没什么可担心,他只是怕……
穆渊目色幽深,见赵未然说完转身便走,忙一把拉住她,
“你去哪儿?”
这么被他攥住手腕竟觉得有些不自在,赵未然拧了下眉,心想得消化下这莫名的情绪,烦躁地甩开手,
“去洗澡!”
.
夜很快深了,天边月色朦胧,
两人晚上有点儿不愉快,穆渊这会儿僵硬地靠在床头,扭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