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凉意,
冷梦轻见着走来的皇帝,幽幽地别开脸,只字未言。
“敢打贵妃的主意,朕看你是活腻了!”皇上三两步走过来,拔剑抵上对方咽喉,
“卑职不敢,皇上息怒,”那侍卫腿软得要跪下了,一脸惊恐,颤声解释说:“方才……方才是因贵妃不慎被小刀划破了手,卑职只是……”
“住嘴!”
然而皇上压根儿听不进去,这是他的女人,任何人看一眼都是觊觎!
皇上好一番勃然大怒,最后堪堪消了些气,派人将这侍卫拖下去脊杖五十板子,不死大概也是半死不活了。
一旁冷梦轻垂眸看着手上渗血的刀伤,沉默着一语未发,
她神情淡漠,好似这一场闹剧与她毫无半分关系,直到皇上过来攥起她的手,眼眸才动了一动,
皇上亲自给她处理伤口,一边动作轻柔地上药,一边语气烦躁问:
“他可有碰你?”
伤口其实并不很深,冷梦轻淡淡道:“没有。”
听她这样说,皇帝依旧目色阴冷,满脑子都是他方才踹门进来时,看见男人脸上贪欲的神情,忍不住咬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事其实并不算大,只是因着此事,皇上决意将冷梦轻身边的侍卫统统撤走,换做太监,又觉太监虽没那物,欲念未必断得干净,反倒更龌龊扭曲,
于是只差丫鬟伺候,冷贵妃身边再不见除皇上之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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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未然早上心情不佳,与他没说上几句话,收拾收拾便又出了门,尽管心头不悦,穆渊倒也随她去了,只坐在案桌前,脸色沉郁,
他眼睛看着桌上那从边地传来的线报,脑子里却都是赵未然昨晚语焉不详的模样,心头烦乱得很,
大概越是近在咫尺,越是害怕突然失去,近来又越来越感到自己抓不住她,
就如荣庞说的那般,这世上的人,谁又没点儿俗念跟贪欲呢?哪怕能将这不堪的心思藏在暗处,可已经得到过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再轻易割舍下?
可他限制不了她的自由,更限制不了她的心,从心头某个阴暗的角落衍生出来的占有欲,强烈得让他感到有些不对劲。
穆渊自诩算不上多光明磊落,倒也半生勤勤恳恳,为着家国殚精竭虑,这一辈子的念想都落在一个人身上,难免身不由己地因着这私欲变得偏执又卑鄙,甚至偶尔会想,或许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