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抢过她行李扔在地上的冲动。
赵未然收拾完将东西扛上肩,转头见穆渊高大的身躯倒是将门挡严实了,
“你现在这身子,不如养好些了再搬走。”他声音冷漠地道。
赵未然摇摇头,心说还是快些走吧,磨久了又依依不舍了。
不过她在王府咸鱼这样久,没有工作,没有经济收入,不想饿死,只得腆着脸收了对方的银两,
想着大不了日后有钱了再还,她也不是那不识时务的。
行至府门,她脑子里忽然闪过江湖中人分道扬镳的台词,转头看了看一路跟出来的穆渊,
“王爷,你我就此……就此别过吧。”
知道她是委婉地表达不必再送了,这没心没肺的人,好似看不出来他的心如刀绞,
穆渊笔直地立在门口,不知道还能与她说些什么,干脆沉默不语,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了……
赵未然拎着行李,去到先前看好的那一处房舍,
离开王府,一面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却也不可否认心头隐隐的歉疚与不舍,
她进门便将行李扔上床,“嗵”一下倒在榻上,她扒拉过来一旁的枕头轻轻靠着,此刻浓重的倦意将她包裹,
这会儿沉下心,余光瞟见囊袋中露出一角的那本手札,疲倦的眼睛瞬间凌厉了些,
赵未然脑子一下清醒,先前那因为筹备婚礼放置一旁的事,这会儿不得不又掂量起来——
那时候知道媱贵妃是穆瑢的生母,赵未然震惊了好一会儿,可又不便去问别人过世的母亲,只能试图从旁人嘴里撬出来任何一点细枝末节的信息,
“这媱贵妃是外族人?”赵未然问,记着她的长相与中原人瞧着有所不同。
老妈子却摇摇头,“听人说,这媱贵妃其实是让蛮人给带大的中原人,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入了宫,被先皇封为了贵妃。”
蛮人……
赵未然目色一凝,想起来信件后半部分开始用她看不懂的字迹交谈了,或许是蛮人的文字,
可她不会夷语,也不便拿着那信询问旁人。
她疑惑着,忽而有个可怕的念头在脑中闪过,
难道当年公主当真在与蛮人私通么?赵未然又猛地拧眉,
她怎么能这么想?
然而死无对证,可这事儿去问穆瑢,他的话又几分可信呢?
到现在她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