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赵未然到那百晓仙的铺子前,刚坐下还没出声,就听对方,“赵姑娘?”
她讶道:“你看得出是我?”
“认识你的人自然瞧得出来。”
……这样明显么?
赵未然面具下的嘴角抽了抽:“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
“我本就不相信你会这样轻巧死了,”他摸了摸下巴胡须,“看来是死里逃生。”
被戳穿身份,赵未然心头不免凉了一凉,“你……”
话未出口他就接道:“放心,江湖规矩,守口如瓶!何况令尊于我是救命之恩,我虽是个不太着调的江湖痞子,倒也不是个见钱眼开的畜生。”
听他这样说,赵未然才松了口气。
“姑娘想打探什么?”
她本想直入主题,忽然想到昨晚见到的场景,先问:“我走这段日子,王府是发生了什么事么?怎么冷清成那样?”
他道:“姑娘不知,你走后,王爷将府中下人遣散了大半,只剩下几个年纪大了,无处安身的还留在府中。”
……为什么?
赵未然拧了拧眉,“那秦侧妃呢?”
“哪里还有什么秦侧妃,”他说:“你走了没一个月,王爷就休了侧妃,整日酗酒,将自己活成了个孤家寡人。”
休了……
赵未然怔了怔,她没想到穆渊行事这样决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心虚地岔开话题,
“这种事你怎么也这么清楚?”
他很有道理地说:“这种八卦传闻最适合用来编写小故事,老百姓们闲着无聊就喜欢看这些。”
原来周大仙还有个副业,专写这些天潢贵胄的秘闻野史。
赵未然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心口,堵得她甚是不自在,可她都已经狠下心来骗过他了,现在又做什么念念不忘地说愧疚,不是吃饱了撑的犯贱么?
她自觉脑子没病,就不要在这时候旁生枝节,还是先将当下要紧的事处理好,
“问你个事,”她说:“你知道路惟路大夫么?”
见对方点点头,赵未然随即又问:
“你可知他现在何处?”
……
赵未然倚在树干小憩片刻,睁眼便看见路惟一闪而过的背影,
她忙追上去,压低了声线,诚恳地说:
“路大夫,我师傅病重,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