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在淮川已经待了三年,赵未然从一个三流混混,终于混成了个有名有姓的“江湖恶棍”。
她正抱臂靠在椅上小憩,忽而一个少年模样的小混混推门进来,唤她一声,“老大!”
小混混便是青禹,这些年跟在赵未然身边跑腿,褪去流氓地痞的气质,显得越发憨傻了些,
他大步走过来,一脸兴高采烈说:
“我适才瞧见那张员外偷偷摸摸在后院备了一马车的财宝,也不知道要运到哪儿去。”
“哦,那抢呗,”赵未然睁开眼皮,说得好似家常便饭,
“照例抢一半,鬼知道他们钱从哪儿来的,估计抢了连上报都不敢,正好修缮下帮派那大门,都锈成什么样了。”
她身处这样的位置,不得不亦正亦邪。
青禹:“成,我一会儿就去安排人手!”
“对了老大,”他忽然神神秘秘地栖在赵未然耳边,“我听隔壁兄弟说……上头要派人整治咱们来了。
谁让东边的那什么三哥四哥的行事太猖獗,抢得人家地方官裤底都不剩,千里迢迢跑到皇帝跟前哭得鼻涕眼泪,皇上一声令下,说要派个大人物扫灭这不正之风。”
赵未然轻笑一声,“不就做做样子,好歹一国之君,总不能视而不见,那不直接表明了官匪勾结么?”
江湖大能大都艺高人胆大,来无影去无踪,办起事来干净又利落,就连皇帝也未尝不想拉拢,何况真要斩草除根,又得耗费多大财力人力,得不偿失。
“哦……”青禹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哎,不管了,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老大,今儿天凉快,咱去戏楼听唱戏的说两段?”
诚然他们黑蛇帮也不过无足轻重的一条地头蛇,瞎操心什么?
赵未然伸了伸懒腰站起来,顺手拍了拍他肩头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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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楼既能喝茶也能看戏,唱的内容千篇一律,来往看客倒是络绎不绝。
两人来的时候甚至连个座位都没剩下,赵未然歪歪扭扭靠栏站着,只觉台上花旦看着老大不小,咿咿呀呀唱得人昏昏欲睡,听得她禁不住吐槽,
“这戏唱得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人哪儿有不老的,以为自己还是当年的嗓子,死活不肯退居幕后,好好一出戏,非搞得不伦不类,
情怀听一次就够了,多了就乏了。
赵未然正想说没意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