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这地方再见着她,那牵制心魂的人,仿若烧进心头的引线,心底汹涌着的万千情愫轰然炸裂,他这压抑已久的残躯败体怎么还受得住?
他昏迷了没多久,很快便转醒,就算闭着眼,也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无声地在心里问:
为什么要来?
我随时都要死了,你现在又给我什么念想?
赵未然坐在榻边,正局促不安地捏着手,见他醒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说话。
穆渊讷讷地撑起身,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忽然慌了似的,眼神四顾,急着寻什么,
“你在找这个?”
赵未然说着,晃了晃捻在手里的那块石头,她来时便看见穆渊用干净的帕子擦上头沾染的血迹。
见着此物,他慌乱的眼神才平和下来。
不知道这随处可捡的东西有何稀奇,犯得着他这样宝贝?
良久的沉默有些压抑,只觉穆渊这会儿情绪低落,想逗他稍微高兴些,赵未然干咳了声,用她以前逗小安阑的语气道:
“我给你变个戏法。”
说着五指并拢,将那石头攥在手里,穆渊看着她的动作,眼睫微微一动,
“你看。”
她再摊开手,那石子就不见了,
这手法练了好久,赵未然颇引以为傲,
抬眸正想看看对方震惊或意外的表情,却见他眼圈瞬间红了,突然一滴水状的东西掉下来,砸在她空空的手心,
赵未然被针扎了下似的手指蜷了蜷,嬉皮笑脸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
对方沉默地垂下眼,眼泪断线似的往下落,见这情形,赵未然简直要吓傻了,
自己何德何能,怎么就把一个威震四方的大将军给委屈哭了?
“没丢没丢,在这儿呢!”
她忙摊开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那血迹斑斑的石头赫然躺在掌心。
穆渊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实在丢脸,可这玩意儿根本止不住,尽管他脸上面无表情,纷繁的情绪却早已经不受控制地在心间翻涌,
他盯着手中物什,嘴里喃喃地说:“我只有这个了。”
水汽打湿睫毛,衬得眼眸水光潋滟,分外好看,赵未然却不敢再看了,忙将东西还给他,
在这房中有些待不下,生怕又做错事说错什么话,赶忙起身先走开了。
赵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