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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不是他中了蛊毒,她也不会这样急着回来他身边了吧?
发觉自己首先想的不是别的,而是用这东西拴住她,穆渊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像在警醒,
本来就算不上多磊落,流窜身体里那邪肆的东西总深深浅浅地影响和控制着他,让他变得卑鄙又无耻,
他在心头一边唾弃,一边又忍不住地这样想,眉心深深紧拧,
赵未然转头见他这有些忧郁难受的样子,刹时就不想谈正事了,
“还做噩梦么?”
穆渊想了秒,摇摇头。
打了个哈欠,赵未然说:
“今日便先不谈了,早些休息吧。”
天色已经不早,窗外夜色浓重,残月清冷地挂在天边,
吹灭油灯,嗅着鼻前令人静心的浅香,穆渊很快入了眠,
赵未然这时其实睡意尚浅,摸着挂在腰间的东西,脑子里乱糟糟的。
不经意抬眸,瞥见窗外一道人影掠过,瞧身量,当是先前撞着她的那个男人,
目不转睛地盯着窗棂,赵未然瞬间清醒,这时见身影一动,晃然不见了,
她潜意识觉得对方在招呼她出去会面,
心头有了几分判断,赵未然转头本欲知会穆渊一声,却见他已然睡得熟了,
唇角紧抿,密长的睫毛扫落眼睑,在她身边蜷成一团的样子莫名像个孩童,透出几分乖巧,
左右想了想,赵未然未有惊扰他,取了晾干的外衫,披在身上便推门出去了。
出门便见那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门口,背对自己,
赵未然毫无戒备地走过去,压低声音说:
“这东西,”她说着捻起手上那枚小小的香囊,
“是你放在我身上的?”
她很快意识到先前逼退毒虫的便是此物,
这香囊人闻着无味,对那等毒物却是致命,稍沾上一点气味,便犹如火灼。
对方不置可否。
赵未然又问:“你在帮我?你是谁?”
对方仍未有回答,反倒冷漠地抬脚往旁走了,
觉得他似乎在引着自己去到什么地方,赵未然随即想也不想地抬脚跟上他。
两人沉默着走出去一段距离,周围寂静一片,又好似暗潮涌动,
终于赵未然看着对方的背影,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