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盖头的黑布被扯下,突然的光亮很是灼目,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赵未然被推着往前走,余光看着周围,果然跟壁画中的场景相差无几,
像是什么祭祀礼,好些穿着黑衣的蛮人,手举火把站在四周,摇曳的火光吊诡妖异。
所处约摸是个巨大的天坑,这时天色已暗,抬眸能看见夜幕散落的星点,月光朦胧的晕影。
忽而嗅到空气中一股恶臭,赵未然寻着气味看过去,瞧见那泡在罐里的药人,一张脸仿佛是黏土随意捏成,再被砖拍过,歪瓜裂枣似的令人不想细看,
偏偏这时那怪物转过头来看着她,教赵未然对上那双绿色的眼睛,竟还是竖瞳,不像人,倒像蛇,
它直勾勾地看着赵未然,尾端分叉的长舌从嘴里探出来,寂静的空气里发出诡异的“咝咝”声音,
只被盯了眼,刹时一席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恍惚中瞧见那眼睛里钻出一只细长无比的手,伸过来紧紧抓在她脖子上,
猛地回神,才发觉自己适才似乎是陷入了幻觉。
赵未然摇摇头,视线往下一瞥,下身的药缸黑压压的一片,里间装的不是药水,全是密密麻麻堆叠涌动的蛊虫,多到溢出缸壁,黑水般铺了一地,有的弹跳起来,在那药人的身上脸上来来回回地爬动,
莫名觉得自己背上有些痒,赵未然不舒服地动动脖子,撤开视线,
这药人雌雄共体,半人半兽,好在尚且虚弱,只是个孩童,真要成熟了,不知是个什么祸害?
蛮人做出这么个邪物,真是丧心病狂!
如此邪气的东西不该存在于世,得将这玩意杀灭才好,赵未然心想,
她兀自盘算,看着周围一众穿着黑衣的蛮人,黑衣袍是用特制的药水泡过,蛊虫不会近身,
这时,木仗杵地的声音响了三下,众人整齐划一地对着那邪物跪地叩首,
“邪神在上,庇佑我族万代千秋!”
“邪神在上,庇佑我族万代千秋!”
……
赵未然扭头,看着站在高台上发号施令的译官,不见了先前的低卑,狭长的狐眼倒映着火光,写满对权利的欲望,看得她狠狠一怔,
先前瞧这译官面容,横竖也不料此人身份,
实在想不到,蛮族最厉害的巫师,竟是个中原人!
这时他忽地转脸盯住了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