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在边城,理当自小习惯血泊。
自己亲手,和观看战场,不一样。
一条性命就这样没有,而不带走对方性命,就是自己性命丢失。
真正的软弱写满身心,远非伪装在外表的哭叫害怕可以比拟。
就像此时小虞拼命拿酒灌自己,灌的急了泪光出来,又强忍住,再次拿酒麻醉自己,神情里的一丝一毫没法伪装。
如她自己所说,她的酒量很好。
会喝酒的人都喜欢遇到好酒客,高山喜欢的重新拿草叶垫手,一袋又一袋的酒水送过去。
雷风起适时打断她:“可以了。”
不解的眸光在红肿眼皮里飞一般的送过来,把稚气消失在红肿里,风情悄悄的出来。
雷风起看火光:“羊皮烤了有会子,就算你嫌我脏也烤的干净,我让你买的针线还在吧,一早我看到你拆信后收在怀里,你的刀我送你时擦干净,你介意再擦一遍,把羊皮裁成你满意的式样,两张两张缝起来,一张可以垫,一张可以盖,白天卷起来放马上也不怎么占地方,比被褥又暖和。还有一张你给自己缝个水袋酒袋,应该硝一硝再给你用,但你今晚没有被褥,先将就吧。”
虞雾落听一句愣一句,呆呆的酒也忘记喝,等雷风起说完,脱口道:“你是谁?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雷风起震撼。
迷茫自神思里一闪而过,忍俊不禁扑哧乐声。
是啊,他怀疑对方接近自己,而自己呢,在她眼里又何尝不是忽然接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