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帝恨先皇后的母家,恨他们为了让他们家女儿成为皇后,他们杀了陪他度过最难熬时刻的心爱之人。
皇帝自然也恨极了先皇后,连带着也恨先皇后生的嫡子萧知宴。
他知道,当初若非萧知宴出生时面带胎记,当时先皇后的母族……怕就要想办法将他弄死,扶持萧知宴登基成为傀儡皇帝了。
所以皇帝,实在是对这个儿子心疼不起来。
不过,如今这个儿子在北魏被磋磨了这么多年,被接回来后对他满心的感激,也不是不能利用萧知宴来成为新太子的磨刀石。
“应当快了,陛下知道的……燕王殿下,对您的命令向来听从。”高公公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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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初拿着皇帝御赐的玉佩,还未出宫,就碰到一身皇城司官服的萧知宴。
四目相对,谢云初同萧知宴行礼后,恭敬避让一旁,请萧知宴先走。
萧知宴自从上一次分别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谢云初了。
听说,谢云初在太原办的案子很漂亮,人刚到太原府……就将太原府上下查了一个底朝天。
在别的侍御史还在同当地官员斗智斗勇的时候,谢云初已经押着太原府的地方官回来了。
萧知宴想起之前谢云初同他说,他虽然体弱可脑子不弱,心志不弱之语,并非是玩笑话。
眼前的人,好似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保护别人,也需要被别人保护的云昭。
如今成为谢六郎的她,强大而自信。
哪怕是不依靠权势,也能凭借自己的智谋杀出一片天地。
萧知宴不知道为何,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如今他回到大邺,他是皇子,他更希望自己能如同当初在北魏时,她照顾他那般……照顾她!
让她依靠自己,信赖自己,离不开自己。
萧知宴身侧的拳头攥紧,朝着谢云初的方向走去。
谢云初就立在耀目艳阳之中,躬身行礼避让,光线照着谢云初纤细白皙如白玉雕琢的后颈和耳朵上,似乎很轻易能将眼前人过分白皙的皮肤穿透似的。
“是因为去过受灾之地,所以……就算是赌上性命也要为受灾之地的百姓讨一个公道吗?”萧知宴负手而立,看着面前恭顺行礼的小郎君,问道。
这是在宫中,人多眼杂,谢云初并未抬头,还是保持着谦卑行礼的姿态,缓声道:“回殿下,职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