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深深凹陷的眼窝之中,眼眸格外的有神。
谢云初见李时关还带着枷鏁,示意御史台的差役:“去了”
脖子上的枷鏁去除,李时关轻松了不少。
他看向谢云初,语声郑重:“我的确是派人去找徐御史,但并非是去杀徐御史,而是去救徐御史的!御史台的人发现了我的人,就一口咬定是我派兵杀人,我实在是冤枉的很,六郎你信我吗?”
谢云初定定看着李时关,没有答话,问:“赈灾贪腐案,你是否牵扯其中?”
李时关摇了摇头:“我未曾参与,但我知道贪腐之事,我明白即便是我上了折子,折子也送不到陛下的手中。”
“所以你选择了沉默不语?”谢云初问。
李时关笑了笑:“并非沉默不语,而是身处泥潭,即便心向光明,亦有口难言,正巧逢你在朝堂之上揭发赈灾贪腐案,御史台派人前往杭州,徐御史手中的证据,是我给的!还有一份证据,我给了同徐御史一同前往杭州的侍御史海明安。”
李时关先是匿名约见海明安,后才匿名约见的徐仁意。
“你不信御史台的人?”谢云初敏锐察觉到李时关话中话。
“是!”李时关点头,“因为来的不是你,所以我不信!而事实证明了我的怀疑是对的,海明安并没有将我给的那份证据交出来,我这才约见了徐御史,发现徐御史身后有尾巴,我就知道不妙,立刻派人去救人,护住证据,没想到贴身护卫死命护徐御史的尸身,反倒成了我杀害御史的把柄。”
李时关望着谢云初,语声中带着笑声,干裂的唇瓣因为扯开的笑容出血,他说:“我对这个朝廷,已经失望透了,寒窗苦读十余年,怀着一腔热血报国,以为自己可以造福一方百姓,以为自己可以为改变这个朝廷尽一份力,可我们这些读书人,哪怕为官做宰,面对皇族面对皇帝的权势,也不堪一击不堪一击啊!”
失望透了的,何止是李时关。
还有谢云初
大邺是从根烂掉的,从皇帝烂掉的。
谢云初看着李时关笑得越来越大声,笑得颈脖青筋爆起,面容狰狞。
她听出了李时关的同心和绝望,也听出了李时关的求死不求生。
李时关靠坐在椅子上,闭上眼,忍住自己泪水,不想让自己再为这个腐朽的王朝掉一滴泪水。
他说:“六郎,你和我不一样,大邺不配有你这样的臣子,不值得!仕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