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雯蔓心里也是咯噔一声,猜测出七八分。
纪京辞同陆氏浅浅颔首。
刚瞧着陆氏那一副豁出去的神情,纪京辞明白陆氏要将谢云初女儿身之事说出来,为能保谢云初性命。
“既然如此,我们就在外等候吧!”谢雯蔓心中拿定主意,看向谢老太爷,“祖父?”
谢雯蔓也不是头一日认识纪京辞,更是信得过纪京辞的人品,便拉着陆氏:“别扰了顾神医为六郎看诊!”
好不容易才将顾神医请来,谢老太爷忧心地往床上看了眼,再次同顾神医长揖:“我孙儿的命,就拜托顾神医了。”
谢二爷有些不放心,但见长女同他使眼色,也是犹犹豫豫,跟着一屋子的人退了出去。
内室安静了下来,只有无数盏明晃晃的烛火不断向上窜着,将这一室映得恍如白昼。
顾神医摸着谢云初的脉象,眉头挑了挑,先是俯身掰开谢云初的眼睛瞧了瞧,又捏着谢云初的下颚:“灯!”
纪京辞转身拿过高几上的灯,凑近谢云初
见谢云初小脸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攥着灯的手不自觉收紧。
看了口舌,顾神医掀开被子去解谢云初领口的衣裳,一抬下巴,眉头紧皱:“不该啊?”
纪京辞就立在一旁,低声同顾神医开口:“有一事,还望顾神医为了怀之,能守口如瓶。”
顾神医转头瞧着纪京辞:“这个时候了你还顾弄什么玄虚。”
“云初”纪京辞手中的烛火摇摇晃晃映着他轮廓俊俏的侧颜,“是女子。”
顾神医猛地松开谢云初下巴,收回踏在踏脚上的脚,深深看了纪京辞一眼,又重新坐回去诊脉。
屋内透出澄黄烛光,金光将院子的翠荫和墙角苔藓都染上了暖色。
廊外的浓深的绿树里,夜虫低鸣的声音,已不如前阵子热烈。
谢府这一院子的青瓦屋舍好似都被拢在愁绪之中,叹息和女眷低低的啜泣此起彼伏。
几位大夫和两位太医,还有迟来的董太医听说顾神医正在为谢云初诊脉,竟然都没有离开
大夫们凑在一起说着刚才谢云初的脉象,觉着怎么断也都是这三四天的事情,眼下顾神医来了,他们倒是舍不得走,想这里等等看顾神医要用什么法子妙手回春,也好学习一二。
谢老太爷坐在石桌前,抿着唇不吭声,小辈们也都立在一旁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