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打过电话,跟女方谈好了,明天结婚。”
“明天就结!”
“明天是元旦,女方父母和部队领导都有时间,再说浩然年纪不小了,结婚的事不能再拖。”
“这倒是。”
章明远点点头,想想又问道:“徐所的腿好点了吗?”
老丁一边往渡口警务室走,一边无奈地说:“我问过,他说多吃几颗止疼片不是很疼,但没消肿。”
“吃止疼片有什么用,治标不治本。”
“是啊,他才四十七,就落下一身病,现在都疼成这样,等到我们这个年纪,真不知道会疼成什么样。”
老丁长叹口气,又感叹道:“所以说这人啊不能太争强好胜,他年轻时又是出河工又是组织民兵训练的。挑方非要挑得比人家多,训练非要拿第一,好好的身体就这么搞垮了。”
徐三野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
以前胳膊腿疼,去医院打封闭针能管半年。
后来打封闭针不管用,要住院治疗。
现在打针输液都不管用,每天跟吃糖豆似的要吃那么多止疼片。
一想到徐三野风湿病、关节炎发作时疼得动不了的样子,章明远心里很不是滋味,干脆又换了个话题:“马上十点半,算算时间,咸鱼和柠柠也该上船了。”
咸鱼虽然在市局水上支队挂职,但经常给所里打电话。
老丁也知道咸鱼和韩向柠要去江城的事,再想到徐三野这段时间反常的表现,喃喃地说:
“又是带老魏去部队帮浩然操办婚事,又是让咸鱼和柠柠去找鱼总,搞得跟托孤似的,难道他那么个铁打的汉子真被关节炎给整垮了”
绕来绕去,又绕回徐三野身上。
章明远沉默了片刻,看着正用电饭锅热饭的两个协警,无奈地说:“有这个可能,你又不是没见过他老毛病发作时疼成了什么样。至于让咸鱼去找鱼总,可能跟时间和年龄不赶巧有一定关系。”
“什么时间,什么年龄?”
“我快退居二线了,他的老毛病又越来越严重,搞不好很快要拄拐杖,他这个所长估计也做不了几天。等我们都退了,咸鱼怎么办。”
老丁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徐三野是真把咸鱼当所长培养的,可公安局不是别的单位,讲究的是论资排辈。
咸鱼虽然很能干,但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