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约二十分钟,正郁闷着,教导员老黎敲门走了进来。
“走了?”
“走了。”
“怎么说的?”
“让他再等等,还能怎么说。”
老黎带上门,无奈地掏出香烟。
石胜勇接过一根烟,苦笑着说:“严打的任务布置下来了,莪们辖区一共六个逃犯。四个躲在哪儿暂时没线索,但有两个基本上能确定其下落。一分钱都没有,让我们怎么去抓?”
“上次开会时不是说有经费么。”
“说是有,可以申请经费的又不是我们一家。”
“要不我再去局里看看。”
“别去了,没用。”
石胜勇点上烟,紧锁着眉头说:“我昨天去找过张兰,他说财政局是拨了二十万,可局里跟我们一样欠一屁股债,钱刚到账就划走了十万,给拖得最久、要得最急的几个债主分了分。”
老黎问道:“不是还有十万吗?”
“刑侦大队是严打主力,吴仁广现在又是局党委委员,一下子要走了五万。剩下的都被城南、城北几个派出所报销了,我去得晚,没赶上。”
“这是抢钱!”
“个个有任务,个个都拿着局领导签字的报销单据和用款单,肯定是先到先得。”
“过几天要给协警发工资。”
“老黎,你再做做他们的工作,让他们再等等。”
“都已经拖欠两个月了。”
“我知道,我也想给他们发,但现在是真没钱。”
老黎沉吟道:“石所,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要不我们兵分两路。”
石胜勇抬头问:“什么兵分两路?”
老黎提议道:“你再去找找厂领导和镇领导,跟人家说说好话,看人家能不能赞助点经费。我去白龙港找老丁,他是老所长,老单位遇到困难,而且在严打的节骨眼上,他不能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