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织厂少。
韩渝对丝绸行业不太了解,好奇地问:“怎么穿一条裤子?”
不等二叔开口,大姑就愤愤不平地解释道:“全思岗的蚕茧都归丝绸公司收购,丝绸公司把蚕茧收上来都卖给丝织总厂。贩子把蚕茧收走,丝织总厂就没原料了,就要去外地买高价茧!”
二叔举着快子咬牙切齿:“三儿,我们不是不响应县里的号召,主要是他们的收购价比人家低七八块钱一公斤,动不动还嫌蚕茧太潮,还扣我们的秤。”
大姑总结道:“这就是垄断!”
韩工光顾着逗孙女,对这些不感兴趣。
向护士长去厨房帮着盛汤了,就算在也发表不出什么意见。
韩向柠恍然大悟,不禁叹道:“让需要蚕茧的丝织厂,安排保卫科的人来良庄做公安特派员。这个丝织厂很厉害,把县委县政府都买通了。”
“都不需要买通,听说丝织总厂的厂长跟县领导差不多,享受县领导待遇。”
“这也太黑了!”
想到二姑现在是良庄人,韩向柠下意识看向二姑。
二姑被看得有些尴尬,放下快子苦笑道:“韩特派不光抓来丁湖收茧的贩子,也抓去我们良庄收茧的贩子,抓的比丁湖多,那几天良庄只要家里养蚕,几乎个个都没睡好。”
二姑夫感慨地说:“幸亏有卢书记,卢书记说你们抓归抓,但蚕茧是谁的就是谁的,不能一分钱不给全抄走。”
“别看那个韩特派年纪轻轻,心狠手辣着呢,也就卢书记能镇得住他。刚开始我们对他评价挺高的,一来就把文化站里的游戏厅端掉了,还帮建筑站去江城要回几百万工程款,没想到一转眼就搞得全乡的蚕农睡不着觉。”
正聊着良庄的新任公安特派员,门口竟不知不觉来了好多人,全是来问诊的左邻右舍!
在奶奶和二叔二婶的不懈显摆下,村里的老人尤其病人个个都知道不但韩树群的爱人是市人民医院的护士长,也知道韩树群的二女婿是长州人民医院的医生。
梁医生这顿饭没法儿再往下吃了,在奶奶的期待下赶紧出去“义诊”,老韩家大门口也随之成了“送医下乡”的现场。
问症状,看病历,有些老邻居甚至把在医院拍的片子带来了。
梁医生听不懂思岗话,向护士长和韩向檬做起翻译,三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韩向柠吃饱喝足,看着妹妹眉飞色舞的样子,不禁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