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才改掉东北口音,但是当她气急的时候,东北话不自然的飙了出来。
韩瀚文第一次听她讲东北话,十秒后,他小声说,“我会想办法让温初和我一起去北京,但是她不太喜欢你,所以……”
果然,他在温初和自己之间,选择了前者。
李香听懂了,心里苦笑,但更多的是难过和心酸,“所以,你想让我放弃保研,放弃去北京发展,放弃前途,放弃我本该拥有的一切,放弃……”
韩瀚文没想到她说的这么直接,“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他说不出话,李香站起身,垂眼,声音清澈透亮,“你和温初想去哪里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想做什么,对未来有多么美好的期待和幻想都是你们的事,但是我今天告诉你们,我,李香,凭本事保研,你的温初要是有能耐,让她自己考到帝都去。”
温初的目的很简单:她不一定能考到北京,但一定不能让李香去北京。
自那后,李香没再见过温初和韩瀚文。
日子一如既往的过,平淡又冗长。
李香已经没去上课了,她保研到了帝都外国语大学金融系,李为国彼时正在出租屋里收拾去帝都的行李。
李为国计划好了,到了帝都他继续做美缝,或者开个小卖部,实在不行回老家谋生,帝都到老家的火车票,硬座只要72块钱。
落叶归根,每个人终归是想家的。
就在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李香出事了。
李为国最后接了一户人家的美缝,之前说好明明要银线,但是交工的时候对方忽然改口说李为国用错颜色。
户型足足有170平,几乎全部瓷砖内都美了缝,对方要求李为国赔偿。
瓷砖全部是进口货,一块的价格够李为国和李香半个月生活费。
他们赔不起,打官司也没有依据。
那伙人来到出租屋的时候,李为国已经把去帝都的大部分行李收拾好。
对方以为他们要跑,砸了出租屋,扔了锅碗瓢盆,这下,他们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他们走后,李香含着泪一个一个把不锈钢的碗捡起来。
水泥地上全是米粒,生的熟的白的黄的都有。
有些吃不了,李香找到塑料袋装好,去丢掉。
门外,温初穿着那身粉色连衣裙站在门口不屑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