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瞎子,都能瞧见她那一头一脸的冰吧?或许他也会关心她一下?
对于她的视线,初九自动忽略,他不时替床上睡得不安稳的小娘子掖一下被子,连头都没有转一下。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搭理自己,添府有些失望,不由又向他凑了凑。
既然他昨日就回来了,对于自己一夜未归,他是不是也会问一下?
初九依旧无动于衷。
添府见状暗暗叹了口气,她终于认清现实,哪怕她死在外面,可能初九也不会想起去找她。
说起两人的相遇,带了点命定的意味。
他们相遇于一场追杀,添府把他从对方刀下救下来时,他已与死人无异。当时她虽然家徒四壁,但仍没有放弃救他,到最后,跪烂了膝盖,终于求得前些日子途经此地的游方郎中为他医治,报酬是她身上最后一件首饰,那是她已故的老友留给她的唯一东西,而老友是因她而死。
她的身子能垮到如此程度,也与初九脱不开关系,当初救他时,她替他挡了一刀,那一刀伤了元气,留下了病根,至今还没养好,最近又因为天气日益寒冷的缘故,她开始咳血、便血,她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但她不想告诉他。
分离本就是伤感的,世上的伤心人有千千万万,也不必再多初九一个,虽然他大概率不会为她伤怀。
有时她也在想,或许自己应该把真相说出来的,万一她真要死了,说不定能得到他哪怕一分的怜惜,到那时,她才好嘲笑他。
你瞧,你果然对我也是有情分的。
又或者,出于愧疚,他能对她好一些,起码笑一笑也是好的,但是她又不想让他觉得愧对于自己。
她又在原地站了会儿,直到接收到初九扫过来的冷冰冰的视线。
“还不出去?”
添府转头出了屋,连日的劳累使她想一头栽在床上酣睡一番,但眼下她的床被人占了,那位小娘子看起来状态也不太好,她又不想去初九的房间,思来想去,只能去煎药。
她这会儿已经站不住,家中唯一能坐的只有院中的树墩,她没有力气去搬,也不管地上满是脏污,一屁股坐在了灶坑前。
支起小锅,把在山上找到的能止血的药材一股脑放了进去,她拉了几下风箱,觉得眼皮子一阵沉过一阵,渐渐地,拉风箱的动作慢了下来,她终于抵不住困意,头一下一下向前点着,到最后,竟是一头冲向了灶坑。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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