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拿银凉凉地呵笑一声,道:“君皇乘荒虽是庸徒,可他并不庸蠢,真人那一剑,斩断界域,山中毫不知情的外山仙客都尚且能够嗅到几分危险的气息。
更何况乘荒那厮,是他一手将你的真仙教扶持起来的,如今的他,怕是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养虎为患吧?”
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真活该!”
擎翱真人淡道:“乘荒只是耽于世俗玩乐,疏于修行,可他毕竟是父帝幼子,见识非寻常仙人能及
。吾为神主时期,他虽尚未出生,可做为父帝幼子,天地五尊仙之一,熟读上清仙界纪史是他最基本的课业。
吾修行剑道之事,本就不是什么秘事,只是时间太过于久远,世人早已忘却,可君皇乘荒却熟知这一点。”
魔女拿银失笑道:“所以真人这一剑不仅仅只是斩给那小子看的,更是斩给昆仑和乘荒看的?”
擎翱真人淡道:“我生平最恨仙界那些不劳而获、踏着他人尸骨坐享其成的权贵者,君皇乘荒是这些人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如此废物,却身居高位,风光无限,本座并不喜欢这种故事,所以让他尝一尝恐惧的滋味,倒也不错。”
魔女拿银笑道:“乘荒不难通过这一剑推演出你的真实身份,旁人或许不知,可仙尊祝斩却是清楚知晓,当年的神主傲青,有多么憎恨父帝血脉,你这一剑斩界,亦是正面向君皇乘荒展示出了正面的杀机。”
说到这里魔女拿银脸上多出了几分不屑的冷笑,道:“素日里乘荒可没少在我面前展露出对昆仑的不喜与嫌恶,对于她的种种劫难与困境,常年冷眼漠视,从未放在心上。
如今危难临头,纵然合离,却依旧像是个冤魂一样死死地纠缠于她,唉,昆仑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命太不好了些,摊上这么个便宜夫君,当真也是她命中合该有此劫难。”
擎翱真人不可否置地笑了笑,道:“仙界与昆仑联姻,看似保了昆仑数十万年的和平,实则,若无君皇乘荒的种种愚蠢行径相助,本座当真还杀不了这位圣人娘娘。”
魔女拿银皱了皱眉,似是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最终,她轻叹一声,目光落到了别处,终究还是沉默未言。
启云峰的山势极高,极险,且成连绵之势,溪水淙淙带着昆仑独有的雪寒碎冰之意,高阔的天空满挂着星斗,极目遥望之下,流云撕扯的天穹里弥漫着干冷的寒气。
常年不化的积雪填在山道间,使本就难行的山道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