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祭臣抬手推开东市张员外家的院落,一地消沉杂乱,那凌乱的样子显得萧条,似乎隐约还能感受到张员外临走前的哀伤痛苦。
江祭臣白色的圆头筒靴踩在地上狼藉的树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院落中的花正开得灿烂,就像是不知人间之时一般,与地上的凌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祭臣站在院子的正中央,郑重得低下头去,躬身鞠躬。
身后,脚步声响起。
江祭臣认得那声音,他并不想理会,抬脚径直朝内走去。
“不声不响得独自前来,可曾向大理寺报备过?”
江祭臣不回头,继续向前走去:“说了让你远离,何必还跟过来?”
司杨廷快走几步跟上去:“我来查案,谁跟着你?”
说着话,司杨廷便已经走到了江祭臣的身前,就像真的与江祭臣无意间的偶遇一般。
江祭臣看着司杨廷的背影,眼神中透着心疼和不安,他轻轻摇摇头,上前拉住司杨廷:“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离开。”
司杨廷仔细查看这大厅,想要找到些什么,头也不抬得:“知道。”
“那你为何?”江祭臣紧锁着眉头。
司杨廷不满得抬头,与江祭臣四目相对:“没错,你担心我受到伤害,担心我陷入危机,担心我会因为这件事而死!是也不是?”
“司杨廷!”江祭臣微怒,压着嗓子低吼。
司杨廷反而笑了:“是是是,我不该说我会死,”他重新低下头去,向一处房间走去,发现房间内已经被收拾的一尘不染,他继续说道:“就像你担心我一样,我也会担心你,你能理解吗?”
江祭臣一时哑然,他跟着司杨廷走进去,却不说话了。
这间房就是张家公子曾经的卧室,看得出,张公子原是一个干净整洁之人,所以,张员外临走前,也将张公子的东西都归整得很好,但看向这座院落的其他地方,却显得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一样。
司杨廷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江祭臣不说话,只是低头仔细查看各个抽屉柜子,希望还能找到些什么。
司杨廷完全不在乎江祭臣不理会自己的样子,他一边想一边说道:“明明院子里那么脏乱,就连大厅都乱七八糟,说明张员外一家临走应该是匆忙的,但为何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