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野背脊更加弯了一点儿,他伸手抓着叶南月擦头发的手,拿过毛巾,轻柔地给她擦头发。
“我不去了。”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江棠梨和孩子,而是她不开心了。
叶南月回头抱着时闻野的腰身,声音闷沉,“我后悔了。”
时闻野给她擦头发的手停住。
她声音低低沉沉,透着无限的颓,“我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大度。我不喜欢你丢下我去医院陪她,我不喜欢你为了她好多天都不回来。”
“时闻野,我害怕。”
她害怕再这样下去,她连他也不喜欢了。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起始于利益交易,其中纠缠着欺骗。
没有任何根基的感情,经不起折腾的。
她爱他!
这辈子第一次爱一个人。
她不希望结局太过狼狈不堪。
时闻野听她细细地剖析着自己的情绪,心疼的抱着她,“对不起,我不去了。”
这个夜晚太过深沉,时闻野睡的并不安稳。
那个旖旎的梦越来越清晰。
清晰到他能清楚地听到江棠梨刺耳的尖叫声、求饶声,还有属于他炙热的喘息。
浴室水声哗啦,雾气蒸腾,他却能从镜子里清楚地看到自己潮红的脸,胸膛上沁出的汗珠。
视线下移,雪白的肌肤,激烈的情事,全都映入他的眼睛。
他在梦里听到自己沙哑着声音,在江棠梨的耳边,低道:“别怕,我会对你负责的。”
叶南月是被时闻野低低的睡梦声给吵醒的。
她迷蒙的睁开眼睛,刚准备叫醒时闻野,就听到他呢喃出声,“阿梨,别怕!”
“阿梨,别怕,我在这儿。”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下意识错愕地看向了沉睡当中的时闻野。
床头灯昏黄,照在他的脸上,能看到他微皱的眉头,看到他紧抿的薄唇。
他在梦里一点儿也不安稳。
就算是在睡梦当中,也在担心江棠梨。
叶南月手微微发颤,她觉得口舌发干,就连呼吸都有点儿难受的压抑。
她掀开被子走下床,没穿鞋,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吸收了脚步声。
一走出卧室,那股压抑沉闷消散不少。
叶南月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