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大哥的老家地处大山腹地,一百来户人家散落在半山上,每家距离都不近。从村子到公路只有一条羊肠山道,两人不能并排行走,最陡峭的地方马都过不去,人只能手脚并用的攀爬。如果要用手机打电话,得先爬到山顶上找信号。
当年的司机大哥,为了能继续读完高中,利用假期时间,给有需要的村民家浇地施肥。肥料是他必须提前从猪圈和粪坑里挖出,一担担挑出来,放置在空场处自然沤好才用的。
如果他自己不想办法筹措继续上学所需的费用,就只能辍学,因为父母巴不得他别读书了,早些帮着家里干农活,说当老大的就应该承担起全家的责任。
可对待学习不如他的弟弟反而特仁慈,想着法到处借钱,也要供着把书读下来,经常还觊觎司机大哥辛苦攒出的学杂费。
放假期间,基本每天都要同父母上演“学费保卫战”,斗志斗勇拼智商,护卫自己的劳动成果。
司机大哥一度怀疑他不是亲生的,但仔细观察五官相似的程度后,打消了这一念头。
他每次下山赚取学费都是“两头黑”,天不亮出发,天黑才归家,中午靠提前煮熟的土豆充饥,还舍不得多吃,一顿吃太多费钱,控制在二个以内。生活过得如此困苦,却依然让他拥有一副身高马大、面目俊朗的外形,以及坚决走出大山的顽强意志。
若干年后,新一轮脱贫攻坚启动后,县里下决心整合了几百万扶贫资金,专项用于修建,司机大哥他们所处地区的通村水泥路。全村人热情高涨,投工投劳,整天泡在工地上,开山放炮的轰隆隆声震耳欲聋。
通村的公路虽然不算特别长,却是当地人“翻身”的最大本钱。精准扶贫的春风吹进了贫困山区,交通道路的改天换地,促进脱贫步伐加快,直至最终摘掉贫困标签。不过,这些翻天覆地的变化,都是司机大哥入伍二三年之后的事了。
“我到部队后,家里人认为我这个儿子本事了,所以无论大小事都找我,张口闭口就是要钱。弟弟的学费;家里的老房要加固翻修;猪圈需要添一批新猪仔;哪个亲戚家的娃结婚的、过满月的;哪家老人过寿过世的等等,总之,名目林林总总、花样繁多。”司机大哥面露无奈,“他们提的好些人,其实我连见都没见过,都不知道是谁?初开始咱们新兵蛋,每月补贴就那么点。”
彭峥认同的点点头。
“我还听说,小猪仔养大后,被他们宰了做成了腊肉,大部分拿到镇上卖了,少部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