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监护室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谢治站在那张死过人的病床旁边,而在他的面前,天花板上的“黑洞”与“黑洞”里的白色灯箱组合成眼睛,地板上的病床与病床上的老人则组合成难以用文字形容的怪异嘴巴和牙齿。
老人的身躯与被褥变得柔软,仿佛是这张诡异大嘴的舌头。
长久的沉默以后,谢治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巨大月亮照耀的诡异世界……
真是没有一分钟不带给我“惊喜”。
谢治的脑子此时已经不再转动了。
他不再去思考“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应该怎么办”,也不再去思考王大摆能够撑住的两分钟到底还剩下多久。
我还能怎么办?你看看眼前的这景象,多吓人?
一个重症监护病房整得有鼻子有眼的,一张血盆大口里行将就木的老人还变成了舌头!
这哪里是重症监护病房?我上辈子看过的最恐怖的恐怖电影里,也从没见过这样的!
两分钟让我解决问题,他王大摆打伯劳都打得那么吃力了,让我一个人过来打这个快有我二十倍大小的“藤蔓人脸”,我能打吗?打不了!没这个能力你知道吗?
你要我怎么办?开蓝火模式上去找这藤蔓人脸的运动轨迹?
开什么玩笑?它需要运动吗?它就站在那儿,嘴巴一张,稍微一吸气!我就算穷尽手段,也没办法从他的嘴里逃出去!我现在就在它的嘴边!
……
谢治重新睁开自己的眼睛,他静静地看向对面的巨大人脸,藤蔓人脸也静静地看着他。
终于,谢治叹了口气。
谢治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就好像那种在硬核游戏里明明已经来到了最终boss面前,却发现最终boss是目前的自己怎么提高手速提高操作意识都近不了身的存在,它甚至不给自己亮血条,一个手指头就能把自己碾碎,而任务系统里还给你提示,你要在两分钟里把这个boss给收拾了。
还能怎么办呢?要不就双手离开键盘吧。
我摆烂了,你随意。
打什么打?有的打吗?
爱咋样咋样,下一秒被吞了拉倒,要是不吞我我就耗着,随便了,我认了!
谢治挠了挠自己的头皮,把原本还有些造型的头发弄成鸟窝。
但奇怪的是,虽然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