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啊,宇文相公支撑关西大局多年,夫人都是独自在京,晋卿也知道我素来和张德远(张浚)交好,他的夫人本是宇文相公的侄女,前些日子是日日回娘家看望这位伯母,可毕竟六十多岁的人了,一心只想回故乡,宇文相公也觉得自己责任已尽,所以着急请辞。”
吴玠也是大病初愈,闻言越发唏嘘,不过都是政治生物,不可能真的扯闲篇儿,他又向来“有勇有谋”,于是道:“虽说宇文夫人的病是巧了,可是宇文相公本也不是刚强性子,年纪又在那里摆着,如今官家北伐成功、燕云收复,他也觉得自己在靖康中的罪过赎了,方才功成身退,真真大臣典范。”
刘子羽看了他一眼,竟然是顺着他说道:“晋卿所言极是,他们这批老臣子里,李纲李公相是想开隐退,宗忠武汪忠穆吕忠肃更是以身许国,吕公相只在家里研究原学。就是许相公,据说也打算秋收之后彻底归隐,上下都在传言官家会让林景默去当东南使相,只是他这籍贯不合适。所以也有人推荐开封府尹阎孝忠。”
吴玠道:“若是这样说来,枢密副使陈规也已经六十有五,不过听说他是出了名的身体好,资历不如这几位,应该不会这么快隐退。”
刘子羽一笑,慢悠悠喝了口茶,道“这还真叫你说着了,燕京新都营建,他可是眼馋地很,宁可让出一个枢副之位,也要谋求工部尚书之职,把底下想要上来的人气得够呛,私下骂他是“老而不死是为贼”。”
吴玠虽然圆滑,毕竟心里有事,这会儿怎么也看出来了,你要是不主动提,这位刘相公能跟你天南海北继续聊下去,可偏你还不能发火,只得再次苦笑,“我的彦修兄,咱们怎么说也多年交情,小弟心里焦急,就别跟我兜圈子了。我处理御营后军多年是有很多问题,也并不敢贪权,只是家父的事.......到底是怎么个风向?”
刘子羽也不是真心耍他,就是治治他这滑头而已,闻言也正色道:“要说朝廷里参你的奏折那可是所有武将加起来也比不过,不过想来,你最在乎的还是官家的看法。”
“相公知我。”
“我此来,官家还真有言语,不过得一条条跟你说。”
吴玠闻言立即半跪,严肃道:“臣听令。”
“第一,着吴玠组建一分队,专职查淮河水神张永珍之妻小家人,生必见人,死必见坟。朕在一日,此令不改,朕若不在,交付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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