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声声要斩草除根,让我杀掉血肉至亲,也一定是韩家逼迫的?你个贱人!”
“老爷,至少...至少你我做了这些日子夫妻,我是念着老爷的好的...”美人爬到床边,已经哭了出来。
“我去你的!”沈宏义指着她大骂,“你个戏子,被那姓韩的趴在身子底下的时候,有没有念到我?”
美人吓得六神无主,腿脚软绵绵的,又瘫软下来。
沈宏义竭力舒了口气,恢复了神态,拍手道:
“来人,给七奶奶斟酒,送她一程!”
“是,老爷...”
一家仆夺门而入,手托一案,案上有壶酒,和一枚酒杯。
而后,沈宏义不等美人说话,径直走出门外,离开时,对那家仆道了句:
“七奶奶要不愿意喝,就灌下去!”
“知道了,老爷。”
不管身后那女人苦苦哀求,沈宏义冷着脸踱走,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有妇人之仁。
“阿欣,你要是还在的话,我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沈宏义口中提到的阿欣,是他的正妻,早在十年前就抱病去世了。
自从妻子死后,沈宏义没了管教,开始放纵自己,连着娶了六房,一发不可收拾,才让韩家有机可乘。
即便如今那些小老婆都被休掉了,也难以平复自责悔恨的心情。
“我对不起兄弟,我更对不起你,阿欣...”
就在沈宏义悲痛之时,有人在一侧走廊冷不丁道:
“爹?”
原来是儿子沈云,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被关禁闭,不得外出,即便从下人的口中得到了落枫城巨变的风声,却还是谨遵父亲之命,不敢越雷池一步。
“云儿,原谅爹。爹错了,错得离谱...”沈宏义热泪淌下道。
长这么大,沈云这是第二次见父亲哭,第一次是在娘亲去世的时候。
不过,这却是爹第一次向别人认错。
“爹,孩儿都知道了,这次沈家有这大变故,也亏了有二哥在,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孩儿认为,其实...其实东府和西府都姓沈,一样是沈家人,没必要争来争去的。”
沈云走到父亲身边,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沈宏义瞧着次子,不由得心生欣慰,拍拍他的肩膀。
“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