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二老爷,见过二夫人。我家琏二爷吩咐奴婢将这本册子交给二太太,只说三日后要见东西,若不到期不见时,琏二爷另附有一封信。”平儿见到王夫人,礼节做的很足,生怕王夫人拿到一丝把柄。
待行完礼,平儿又补充了一句:“琏二爷还有一句话,请二太太务必相信他信中所言不虚,千万千万。”
王夫人此时尚且不知那册子是什么,先让金钏接过信来。大侄子给二婶写信颇有些奇怪。当王夫人悠悠打开册子和信时,登时面如土色。
册子是核对后的账册,信是一张状纸。
信上明确地写着:“大乾朝世袭一等镇国将军贾琏,状告自己的二婶贾王氏,贪墨家中公产、纵奴欺凌百姓、败坏贾府名声等,后列有人证物证若干……”
“威逼二婶,这是不孝,贾琏他不要脸了吗?!”王夫气得连拍桌子。
“我们家琏二爷说了,脸是什么?脸哪有钱来得实在,反正他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降两三等爵罢了,我们家琏二爷无所谓,那宫内的元春贵人就……”平儿接口说道,话并没有说完,但王夫人明白了平儿,或者说贾琏的意思。
贾琏是在告诉她,他要钱不要脸,荣国府的颜面他半点不在乎,而且他也输得起。贾琏是输得起,但贾宝玉还小,元春还在宫里苦熬着。若自己背上贪墨的名头,不论官司打成怎样,贾宝玉和元春的前程便毁了。
王夫人气急又惊急,撕声道:“他这几天抄来的东西呢?不也没归公产吗?”
王夫可是对杨信抄来的东西惦记很久了。
“太太这话从何说起?那些早已归公了。”平儿一脸惊奇的模样,那表情要多真有多真。
“胡扯!”王夫人站起来一推,案上整套茶具并一个红漆点心匣子叮叮当当碎了一地。“当没有人知道么?公账才入了不到一千两银子和一些旧衣料物什!”
“当日得的全归了公账了,只有那么多。许是早被那些没心肝的赌博吃酒挥霍殆尽,许是被他们藏回老家或者亲戚家了,偏卖了他们也不抵数。”
“而且我们琏二爷说了,他可是荣国长正宗的嫡长子、整个荣国府都是他的,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家琏二爷一生行事,何需向他人解释!”平儿一边说,一边在内心深处感叹杨信的霸气,似乎自家的主子从扬州回来之后变得霸气无双。
王夫人听出来平儿这是在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在说她将钱贪墨、倒腾给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