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梁璟便从屋中翻出几个椅子,三人饮些茶水,围坐闲聊。
三言两语,自是不离方才二人的对练。
梁璟出声问:“孙兄一身功夫不俗,尤其是那些拳脚招式,似乎有几分武馆风采。”
所谓武馆风采,即是招式狠辣,套路繁杂,更偏重于斗敌伤人;却与道门命功的中正平和大不相同。
孙徐二人纷纷苦笑,最后还是孙任出言回道:“好叫居士知晓。”
“我二人在拜入道门之前,曾是县中明山武馆的弟子,只是后来馆师亡故,馆里无人支撑,师兄们各自散去,我等一无所成,只好凑了些银子,投了观中。”
“因此这身上,却难免沾了些武人习气。”说到这里,孙任便拱手施礼,脸上满是歉意。
徐济虽不说话,但面上唏嘘,似也在追忆过往。
梁璟也是恍然大悟,他面露惭色,连忙回礼,“却不知二位兄台有此过往,恕梁某冒昧。”
观中诸修,稍有些地位的,都鄙薄武人,以其等不通道理、不修德行,视之为庸俗莽夫。
孙徐二人以武馆弟子的身份投身道门,也不知道受过多少白眼与冷遇。
如今见到梁璟以居士之身向他等致歉,他二人也是受宠若惊,连连摆手谢过。
一番客套,二人当下与梁璟愈发亲近,也畅所欲言起来。
“唉!”
徐济轻叹一声,“入得道门已近七载,也不知道何年方能炼皮有成,录入门墙,做个正式弟子。”
孙任本想劝他注意些身份,但听了这话,勾起了心绪,也只得喟然一叹。
梁璟已在观中待了许久,自然知道这观中的各等人物,各种诉求。
清河观里的正式弟子,大部分都是直接就被观中道长们收作徒弟的,只有极少部分是从火工道人中脱颖而出的。
火工道人的常规路子,便是勤修苦练,若是能将功夫练到皮肉上,便自动成为观里的在录弟子。
火工弟子转在录弟子,若是没有道长前来收徒,便说明在道士一路上几乎不会有什么成就。
但他们毕竟也是观里培养出来的弟子,而且功夫不低,却正好可以去管理清河观的诸多产业。
所以像孙任徐济这种,最大的希冀就是成为在录弟子,然后被分配到宫外,去打理店铺或是管理田庄。
等到他们娶妻生子之后,他们的后代便是正经的道门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