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又有几何?!”
“倚势挟权、作威作福!整个宿县,谁不知道除了县衙,就属清河观这‘官建宫观’最不好招惹!”
吴县丞一连串的话语,先慢后快,到后面怒斥出来,引的道会司雅间里,阵阵回响。
“道会,县丞,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门口侍立的仆役,沾点机灵,连忙凑到门口问道。
“没什么,退下吧。”
冯世修朝门口吩咐了一句,又回身来劝慰:“吴兄消消气,消消气。”
吴县丞痛饮一杯茶水,暂止住怒火。
“吴兄说的这些,娄知县也不管么?”
不提还好,一提吴县丞心里愈发来气,“姓娄的除了每天念念经、听听戏,还能管甚?!”
冯世修轻笑道:“这还真是应了。”
吴县丞奇道:“应了什么?”
冯世修笑着解释道:“我来上任前,听赵道纪说过一则京里的新闻。”
“说:温相公与王相公争,言地方道佛观寺之害;温相说民皆往之,何以言害;王相公说,是极,民好经文、好听戏,唯独不好田耕矣。”
“哈哈哈!”
吴县丞摇头大笑,“温相公谬矣。”
冯世修也补充说:“三月时候,温相公以年迈体弱为由上表请辞,来回两次,陛下也允了。算算时间,现下温相公应该到京洛府了。”
听得京城轶事,又有宰相起落,吴县丞握着茶杯的手,青筋绽起,目光炯炯地看向冯世修,“世修,你早年所说之变局,正在此时!”
“如今朝中王相公独领风骚,你又有赵道纪的看重,自这清河观起,合该有一番作为!”
话声中含情,极为热烈。冯世修只捧起一杯茶水,自斟自饮,不过手中杯碟晃动,却显露出心绪不静。
他出身书香门第,自幼读书,儒道兼修,本是过了五试的金榜进士,只因感朝中风气不正,遂弃官入道,得周知册上录名。如今身为道录司中道官,却心有大志,欲纠天下之正。
所谓地方宫观,不过庸道民贼,正要一扫而光,方显吾之手段……冯世修心有丘壑,却面色温良,伸手为吴县丞添上一些茶水。
算算时间,赵道纪应当到天都山了。
………………
清河观后院左上角,立着一两层小楼,是极幽静之所。楼宇不过两层,正门之上有匾额,书:延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