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你也不用太担心,淮州终究还是天都山的地面;天都三派里,东华也非执牛耳者,道纪司那边做的过了,自有天心、净明的高人出面。”
张微源轻抬起头,颔首应声,“弟子……明白了。”
一座延真楼里,两辈道人论传承,也不知谁又说服了谁。唯有清风自窗外而来,穿堂而出,吹散一片燥热。
………………
城南,顺义坊。
顺义坊间有一座“风雅居”,其中有美酒飘香、佳人弄舞、管弦丝竹,是这宿县一等一的风流之所。
风雅居二楼,一间上房,平日里启用的不多,但最近几天却有一位公子常饮于此,彻夜不离。
“倒酒。”
一旁的舞女听了吩咐,连忙持壶上来将酒杯斟满。
曾道广面上酡红,却连饮不止。自他上次从家中出来以后,便来此买醉,数日不曾出过此楼。
“闪开!”
“谁敢拦本道爷!”
一阵叫喊声从门外传来,引得曾道广皱眉不止,屋内的舞女也作慌色,直直看向门口。
“砰”的一声,雅间里的门被推开,一个披着深蓝色道袍的道人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
“哟!曾道兄!”
等他看清屋内的曾道广,却突然惊喜的叫喊道。
道人三步并两步走上近前,细看端坐于前的曾道广,大笑道:“这还真是巧了,没想到竟在此处遇见道兄!”
这道人身上的蓝色道袍十分显眼,曾道广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指着他说:“是杨……”
剩下半截名好似卡在喉咙里了,怎么也吐不出来。
那道人见状,脸上笑容更盛几分,坐到身边,热切说道:“正是小道,杨穆。去岁还在观中见过,怎么曾道兄就忘了?”
曾道广有命功在身,气血雄壮,这风雅居的酒也不以烈度闻名,片刻时间便缓过神来,记起面前此人的来历。
此人名唤杨穆,是清河观中五大道官之一,杨直岁的远亲;沾了这便宜,曾在清河观中修道,虽不被录入门墙,却也比普通火工道人稍好。
因他资质有限,又格外会钻营,便寻了路子,往道会司中谋求了一个差事。
只杨穆也知晓,这宿县道门,皆以清河观为首。因此逢年过节,他也不忘在清河观中走动,结好这观中有前途的道人,是以与曾道广相识。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