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画,但也没有真的要夜宿道会司,不过夕阳时分,便回转去了。
雅间中,冯世修端坐其上。
烛火明灭,映照在其脸上,几分昏暗,几分明亮。
“……弟子自作主张,先与那白猿武馆的馆主压下了此事,便来回禀道会。”杨穆一脸谄媚的奉承道。
“真是蠢才。”冯世修面无表情,轻轻吐出一句。
这自然不是说杨穆,而是说那闯下祸事还大摇大摆回家的曾道广。
“弟子来时,也瞧见曾典客府上派出了仆从,倒是不知道可传了过去。”杨穆身子紧绷着,更显恭谨。
冯世修白皙的脸庞上,闪过一丝讥笑,“如今倒是有几分警觉,又有何用?”
他初来此地,以县中道会司掌司的身份,兼领清河观监宫,本该节制一县道事,却不曾想此地大小道观,互相牵扯,盘根错杂,根本就不尊道会司律,他一个道会,竟令不能出司衙。
冯世修心中自有一番计较,他深知着一切的源头都在清河观上。
清河观为本地道观之首,世代受天都山法令,经营地方,这宿县道事皆出其中,却使得道会司之权旁落。
面对这般情况,冯世修自然想着要从清河观打开局面,但这观中五大道官,全都以知观为首,竟视他这监宫如无物。
冯世修胸有丘壑,一时隐忍,也是为了更好的破局。
而破局之子,便是这曾道广。
“仗势欺人,害人性命,犯下这般大罪,却不知曾典客要如何与贫道分说?”冯世修轻笑一句,又回头对杨穆道。
“你也不用担心曾衍礼来寻你的麻烦,他必然要先来寻本道会来问过,待到此番事了,他少不得还要谢你几回。”
他目光深邃,眼眸中隐隐有暗流涌动。
这宿县道门上层之争,杨穆哪里敢多言,只在一旁低着头,诺诺称是。
月光穿透窗户,洒落下来,夜色笼罩大地,也将这一隅书房覆盖在无尽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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