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镖队里的镖师上下除了徐存义都以为这饭量大的骇人的吃肉和尚是个哑巴。
张熬夜闲着的时候喜欢找胖和尚聊天,他已经知道这胖和尚比自己也就年长几岁二十出头的样子,他对修行之事颇为上心,费尽心思地想从这确实不太聪明的和尚嘴里骗点东西出来,不过大抵是能被他嘴里那西海顶有名的老和尚收作衣钵弟子的原因,一旦涉及某些越过凡夫俗子的那条线,便收了那两心通的奥妙,摇头晃脑地扮起真哑巴了。
这一日,晌午时分,镖队过了几座山头,顺着官道进了一户村落,晴朗的天就变了脸色,一场毫无预兆的瓢泼大雨倾盆而泄。
几个年轻镖师在大雨中策马跑向镖队众人,“大当家,奇了怪了,兄弟几个敲了几户人家的门,这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徐镖头那张豪迈的脸躲在斗笠下,此刻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搅和了心情,“是不是破败了?再走远点探探。”
几个年轻镖师轻轻策马,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大雨中。
往前行了百来步,村子中央有一间宽敞的大院,徐镖头直接带着去才发现是间祠堂,宽敞无比,左右偏房数间,还有间干干净净的厨房。不过依旧空无一人。到了院中,镖师们有条不紊地开始在宽敞的空地上行扎起营帐,收拢马匹,负责后勤的几个镖师则跟着邱师傅,直接去边上几户空着的人家翻找些吃食。
所有人似乎对这有点怪异的情况毫无知觉,分工明确地一如平常干起活来。徐镖头站在祠堂高耸的屋檐下避雨,拿出旱烟点上狠狠吸了几口,对着大雨轻轻吐出一口烟雾。
不会儿,那庄稼汉模样的邱师傅带着那几个镖师回来了,那几人拿布抱着些从村里房舍中搬来的柴火和一些干粮,邱师傅走到徐镖头身边,摘下斗笠仰头看了看瓢泼大雨,然后说道:“大哥,麻雀遛弯儿,怎么说,上三门?”
徐镖头眉头一皱,吸了口旱烟,道:“小把戏,不用管,灯笼不点,去庙里扔筷。”
邱师傅听了头也不回,又去喊了几个汉子出了院子。张敖夜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徐镖头回过头笑道:“听不懂了吧?不用琢磨了,这是我们道上的黑话,你不用管,做完事就待着避雨吧,等着吃饭就行。其他那几个孩子呢?”
张熬夜说道:“徐应在帮蔡师傅一起喂马,孙姑娘在边上间房里跟着厨子们做饭呢,那二愣子扎完营帐这会儿不知道干啥去了,徐老哥,这村子怎么回事?有古怪?”
镖头徐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