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这门上雕刻的难道就是太岁?少年抬头看着那道直直连入头顶黑暗的石门,然后抑制住自己脑中不知因这震撼还是说不清原因的某种恐惧,跟着红绛一同穿过石门,这石门实在太过巨大,走了大抵要有几十息的时间,然后他听到了耳畔传来的那声势浩大的怪异音调。
随着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张熬夜发现这是一个大得惊人的地下空间,有数十根几百丈高的巨大青铜柱联接起了天地,呈一个巨大的圆形分布在那地下的广场上,当中有一口几百米的广场上,有一方如庙宇一般巨大的青铜鼎,鼎里盘踞着一团扭动的肉块,从中伸出无数细长的根须,萦绕在空中,胡乱地甩动。
在青铜鼎周围的一圈台阶上,有十来个身着缁色长袍的摇灯教,正对着青铜鼎高举双手,口中念念有词,而边上的广场上,此刻跪拜着数百个衣衫偻烂的教众,似乎在台阶上那些人的指引下有序地五体投地,虔诚膜拜。
张熬夜在豢坑里见惯了血腥,此刻低头看着远处那广场中央青铜鼎内那团莫名的血肉,依旧感到一丝恶心,他问道:“那便是太岁么?”
红绛皱着眉,“应该是太岁的一小块褪留下来的血肉,按照司内文献记载,太岁这位尊座有着无限滋长和衍生的本能,每个瞬间有无穷无尽的血肉蜕落,被新生的躯体替代,我一直以为这是历代前辈喝多了瞎写的,看来未尝没有可能是真的。走,我们靠近些去看看。”
少年道:“等一等。”
张熬夜看着远处广场上那些跪地的教众,闭着眼心意一动,然后将手上的那件与广场上教众无二的破烂长袍递给了少女。
红绛接过长袍,盯着张熬夜,“能在眠王大梦里实质心念,这可真的只是太岁眷属或者献祭了足够多的代价才能获得的馈赠。”
张熬夜已经披上了那件长袍,将消瘦的脸庞隐藏在头罩里。
“你的意思,我在那地下墓室里遇到的这缕剑气,是太岁的眷属?”
少女也穿上了长袍,慢慢顺着石阶走向广场。
“不无可能,但不太像,太岁这位尊座不同于那两位,虽然是无上的存在,但灵智似乎有限,人世间这诸多游神教的行事作风往往会有某些其信奉的尊座的风格,你遇到的那位……似乎太聪明了。”
张熬夜一时哑然。
两人已经悄然摸到了广场边上,隐藏在前方那巍峨高耸的青铜柱投下的阴影之中。
阴影之中的少女,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