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替安如乔做主。
谢憬琛清楚地记得,安如乔和他说过,最讨厌别人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替她做决定。
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晚上去蒋家参加的晚宴了。
在谢憬琛等待着晚上有可能会变成鸿门宴的宴会的时候,王梓娴刚刚醒来。
昨天夜里,王梓娴失去意识之前,似乎隐约看见了他的兄弟,王梓穆。
他还以为按照他昨天那个伤势怕是很难活,听到王梓穆的声音也仿佛只是他意识昏沉时的错觉。
现在醒来,王梓娴的头脑还有些昏沉。睁开眼,视线所及的范围内,能看见的所有东西都是重影,色彩也极其梦幻,像是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红粉色的烟尘。
身体上的伤口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仔细感受,仿佛自己的手脚也没有了任何知觉。
连转动脖子都很困难,王梓娴这会儿连自己的眼耳口鼻都不能完全控制。
鼻子里插着管子,管子里的气体直通进呼吸管道里。
那气体很凉,吸入肺腑的时候让他全身都泛起一股凉意。
王梓娴即便意识昏沉,也不由得对这气体产生了些许警惕,不知他这时候的视觉问题是不是这气体造成。
努力挣动头颅,王梓娴尽力想要观察周身环境。
他的动作并不大,却依然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
“你醒啦。”
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让他知道,昨天晚上那并不是梦境。
弟弟的名字在他嘴唇碰撞中呼之欲出,最后也还是没有唤出来。
嘴很干,让他说话的声音像个破锣。
“这是哪”
没有得到回答,王梓娴感觉到自己躺着的床被摇了起来,让他能以一个靠坐的姿势面对王梓穆。
坐立起身,王梓穆和他身旁的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就都进入了王梓娴的眼帘。
他晃动的,不真切的视线里,看见那个长大了,也和他长得极其相似的弟弟,坐在旁人搬来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抬起下巴,用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同他说话。
“真无情啊这么久不见了,连句招呼都不打吗?哥哥?”
哥哥两个字,从王梓穆的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一句怪异的调笑。
王梓娴抿了抿嘴,嘴唇上的皮干得裂开,上下嘴唇碰在一起,却没能给他带来意料之中的痛感,只有粗糙的摩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