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地回答,“已经开始了。”
这些话让他想起腐臭的尸体、火葬场的焦味、丧钟的回响和手动机车汽笛的哀号。
苏梦帆刚刚在书上看过这种致命的传染病。
在他小的时候曾目睹过这种病灾,那些画面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记忆里,甚至他童年与之相关的恐惧的梦境至今还在重复着。
因此,当他听到“瘟疫”这个词的时候,他感到后背发凉甚至有些眩晕。
他没有再向可汗打听更多,却特别注意这个穿棉袄的瘦男人讲述的故事。
“但是里兹不是那类人,他神志清醒得很。他安静地站在那里说:‘给我一些子弹,我要走了。我不能再和你们一起待在这里了。’我听到营长松了口气。
很明显,如果那个人病了,即使他是自己人,杀掉他也是必须的事。他们给了他两号角的子弹。
然后,他朝东北方走去,走出阿卫阿莫托。我们再没有见过他。
但是营长问医生,多久病会发作。医生说潜伏期是一周,如果接触它后一周没有反应,那么你就没被感染。
因此,营长决定:我们离开车站,在隔离区待一周,看看结果如何。
我们不能在5号地铁环线内——如果感染了5号地铁环线内的人,整个地铁系统的人们就都完了。
因此,我们离开了一周的时间。
我们甚至远离彼此——因为我们也不知道谁已经感染了。
有另一个人,因为他爱喝酒,我们都叫他杯子。因为他曾经与里兹一起居住过,每个人都离他远远的。
每当他走近一个人,那个人就会跑到车站的另一头。有些人甚至用枪口指着他,让他离开。他杯子里没水喝了的时候,那些人会分给他一点儿——他们将水放在地板上,然后走开,没有人肯靠近他。
一周后,他失踪了。人们说法不一,有些人甚至说他被野兽叼走了。但是隧道里很安静也很干净。
我认为可能是他发现自己长了疹子,腋下也感到疼痛。
所以,他走了。之后我们队伍里再没有人被感染了,我们等了更长一段时间,营长亲自检查了每个人,确定每个人都是健康的。”
苏梦帆注意到,尽管他保证后来部队剩下的每个人都是健康的,故事讲述者的周围还是一下子没人了。
火堆周围并没有太大空间,每个人都肩并肩地挤在一起,尽量离他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