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就像是被捕了的地鼠,四下张望,鼓足了勇气才肯迈上地铁桥的第一个台阶,她想到最上面看看桥下穿过的黑色河流。
如今她拥有了更多可供浪费的时间。
她微驼着背,在瑟瑟秋风中发抖,她向前走了几步,在向后倒退的瘦骨嶙峭的树后,半明半暗的黄昏之中出现了一栋坍塌了的多层房屋。
在油汪汪、充满泥沙的河流的水声中,远处一种不明身份的怪物在用人声呻.吟着。
突然,这呻吟声中又加入了悲凉的如泣如诉的吱吱声
萨莎站起身来,抬起烛台,突然桥上面有狡猾的光线回应了她。
一辆年久失修的轨道车穿过棉花般的浓雾向她驶来,车上的楔形灯刺穿了黑夜,将其劈成两半。
女孩后退几步——那轨道车并不是以往常来的那一辆。
这辆车行驶得吃力极了,像是它的轮子每向前转一圈,都需要操纵车把的人使出极大的力气。
终于,它在离萨莎10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车上跳下来一个紧裹着防护服的高高大大的胖子,防毒面具的玻璃背后是摇晃着的魔鬼般的火苗,躲避着萨莎的目光。
那人手中端着一把带有木质枪托的卡拉什尼科夫步枪。
“我想离开这个地方。”萨莎抬起下巴宣称道。
“离开。”那怪人的回应像是回声一般,也许是出于惊奇,也许是出于挖苦和喃讽,那人拉长了元音。
“你有什么东西要卖吗?”
“我什么都没有了。”她凝视着他那熊熊燃烧着的眼眶,那眼眶被铁包围着。
“每个人都有东西可卖,尤其是女人。”那人哼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是要把你爸爸抛弃了吗?”
“我什么都没有了。”萨莎垂下头,重复着自己的话。
“到底是咽气了。”戴面具的人拖着轻视又略带失望的嗓音说道,“他现在也许会感到失望。”
他用枪筒挑起萨莎工装的背带,不急不徐地拖着她向下走。
“你没权利这样做!”她声音嘶哑,猛然挣脱,向后退去。
烛台连带着玻璃罩一起跌落到了铁轨上,玻璃碎片四处飞溅,一瞬间,黑暗吞噬了火光。
“他们从这儿走了就再不会回来了,你明白这一点吗?”那怪人冷漠地看着她,用毫无生气的僵死的玻璃看着她。
“让我带你走,你这个人都不够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