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乔姆十分清楚这种情况代表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一刻,但当它真正发生的时候,他却恰巧不在旁边。
他害怕地看了门口一眼——有人发现没有?
阿尔乔姆迅速拨号拿起听筒贴在耳边。
希望可以听到不同于往常的声音,希望这个信号可以给自己带来希望。
机器咔哒一声,“嘟嘟”声又回到了原来的节奏。
从那一刻起,“占线”,再也没有出现过,再也没有人去动过电话。
但阿尔乔姆还是迟迟没有放下电话听筒,他只是把听筒从被汗水浸透了的那只耳朵换到了冻僵了的那只,努力不数错数。
他并没有立刻向领导呈报这件事,现在他信服了,“嘟嘟”声的频率会发生改变。
他接受的命令为打通这个电话,但一个星期已经过去了,他每天活着的意义就是努力完成这个任务。
如果他违反了命令,他就要上法庭,对法官来说任何疏忽都与怠工毫无区别。
电话同时也提示了他,这个值勤任务还有多长时间会结束。
阿尔乔姆没有表,巡逻的时候他看指挥官的表,听筒里的“嘟嘟”声5秒钟一下,一分钟12下,一小时72下,值一个班响3680下。
就像一个大型沙漏一样,沙自一个没尺寸的玻璃杯里流到另一个无底的杯中。
在两个无形的杯子中间狭窄的咽喉部位坐着的是阿尔乔姆,他在那儿听着时间。
阿尔乔姆不肯放下听筒,还存在一个原因,就是指挥官在任何时刻都有可能来个突然袭击来检查他的工作情况。
那么,他做的事情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在电话线的另一端可能没有一个人还活着了。
每当阿尔乔姆闭上眼睛,他的眼前都会浮现这幅画面
他看见站长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办公室从里面被锁死了,站长将脸埋入桌子,手紧握马卡洛夫手枪。
显然,被子弹射穿的耳朵无法听到一直在狂响的电话声。
门口的罪犯不能撬开这扇门,但锁眼和门缝己经打开了。
那老式电话绝望的叫声不但门口的人能听见,还传到了站台上,盘桓在肿大的尸体上方
曾几何时,电话铃响还会被人群的喧嚣、脚步的声音和孩童的哭声淹没,但现如今除了电话铃声,再没有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