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线上的矮小,敦实,有礼貌,有修养且一尘不染,第一眼看去,她就能展现出自己的个性——有经济头脑且吝啬。
这个时段人很少,也许除了地铁工作人员,每个人都会喜欢辐射线上的帕微列茨多过环线上阴阳怪气、十分严苛的这一个。
更衣室是这样的:墙面贴满了整洁的黄色瓷砖,地板上铺着防滑的多楞砖,装鞋子和衣服的铁柜全部喷上了漆,蜿蜒的通道被电灯照亮,还有两个被蹭掉了皮的包皮长凳
里面的一切都让人欣喜若狂。
瘦骨嶙峋、口髭浓重的澡堂服务员给了她一块毛巾——那毛巾令她难以置信的白,一小块灰色肥皂,并允许她把淋浴隔间的门闩锁上。
毛巾上的小格子也好,有点让人恶心的肥皂气味也好,都是属于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的事物。
那时的萨莎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指挥官的女儿,如今她早已认定这些东西都不复存在了。
萨莎解开工作服,十分迅速地从中摆脱出来,这件衣服因为太脏了以至于变得很硬。
脱下t恤衫,扔掉裤子,她迫不及待地奔向了生满了锈的带有自制喷头的水管,打开了发烫的铁制阀门,热水倾泻而下
那是开水!
萨莎连忙贴在墙上,避免被飞溅的开水烫伤,然后赶忙去拧另一个水龙头,终于把凉水和热水调配到温度适中,克制住内心的激动,让自己在水中融化。
淋浴隔间连同带气泡的热水一起将萨莎和其他人的灰尘、煤烟、机油和血痕冲掉了,连同这些东西一起被洗刷的还有疲惫、绝望、罪孽和忧心。
水使她重新明亮起来,当然,这用去不少时间。
萨莎审视着自己那变得陌生的双脚——它们被水泡皱了,变成了粉红色,还有令她很不习惯的白皙的手掌。
心中暗想:这样一来荷马应该不会再挖苦她了吧?这样男人们应该看得见她的美丽了吧?
也许荷马是对的,在她还没有将自己梳妆干净之前,前往阿尔科恩病房的做法是愚蠢的?
是的,这些东西是值得她去学习的。
他会不会察觉到萨莎身上发生的巨大改变?
她挣上阀门,走到更衣室,打开荷马送给她的梳妆镜
她已经无法从中移开自己的视线。
热水让她变得松弛,并且停止怀疑自己。
苏梦帆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