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渺小过。
他始终无法相信,这些宏伟的建筑是由人类,个子与他一般的人类建造的。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也许,最后一次战争前的这一代人已经退化了,他们变得浅薄无知
自然环境把他们改造得能适应艰苦的地下隧道和车站的环境。
但这样的建筑都是由这些小个子的人类的祖父辈们建成的,他们骄傲、强化、高大、身材勾称,就像他们所居住的楼房一样。
他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这里楼距十分宽,地面上覆盖着像石头一样布满灰色裂纹的硬壳。
峰回路转,呈现在他面前的世界更为广阔了。
视线能到达如此之远的远方,阿尔乔姆的心脏开始发紧,头开始发昏。
阿尔乔姆倚靠着一座古堡满是青苔的墙壁坐下,它的钟楼不尖但也高耸入云。
阿尔乔姆尝试着想象,在这座城市还未失去生命的时候,它是什么样子的。
路上行走的——毫无疑问,这里曾是一条路——往来的都是高挑、漂亮的人们,他们穿着色彩鲜艳明亮的衣服。
全俄展览馆站最盛装的居民们要是站在他们身边,会顿时黯然失色,像乞丐一样。
汽车穿梭在色彩鲜艳的人群之间,与地铁列车的车厢相差无几,只是尺寸要小得多,里面只坐得进4名乘客。
那时房间里也不那么昏暗,窗洞并不是一个个黑洞,而是镶嵌着干净的、闪闪发光的玻璃。
阿尔乔姆还看到了一种奇怪的、轻便的桥梁,它们能在不同的高度连接起矗立在完全不同方向的楼房。
那时的天空不会这样的空旷,那里会有让人无法形容的飞机时不时地飞过,它们的腹部差一点就能碰到高楼的楼顶
父亲曾向阿尔乔姆解释过,飞机在飞行过程中并不用扇动它们的翅膀。
但阿尔乔姆还是把它们描绘成带有蜡挺翅膀的庞然大物——那翅膀忽闪着,在微带绿色的阳光下泛着晶光。
还有曾经飘落的雨。
事实上就是从天而降的水,但却给人另一种感受。
它能将泥土灰尘冲刷干净,还能洗去人的疲惫。
除了雨以外,有此功能的也只有淋浴间里生锈的水龙头里流下的涓涓热流。
从天而降的水能由内到外净化人,洗刷他们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