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闪起了红色的指示灯,就是上面标有“图拉站”字样的那一台。
荷马犹豫了一秒钟,走向了桌子,拿起了听筒,深呼吸
“这里是杜布雷宁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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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阿尔乔姆傻了一样扭头看着指挥官。
指挥官却失去了意识,他的双眼暗淡无光,像是已经被窗帘掩住,在额头下漫无目的地游荡,身体有时又被咳嗽震得不停晃动。一定是伤到了肺,阿尔乔姆想。
“你们还活着?”他冲着话筒喊,“感染者冲了出去!。”
然后他才想起来:要知道,他们并不知道在图拉站发生了什么事,应该详细全面地为他们讲述事实。
站台上一个女人在尖叫,机关枪在开火。声音穿过门缝传了进来,屋里的人无法幸免。
在电话线的另一端有人回答了什么,又询问着什么,但听不太清楚。
“请关闭入口!”阿尔乔姆重复。
“冲他们开枪!不要放他们进去!”
他又意识到:他们并不知道感染了的病人看上去是什么样子。
怎么向他们描述?
胖,身上布满龟裂,污浊不堪?
但要是刚感染不久的患者,从外表上看与正常人毫无区别。
“一个一个全部消灭。”他机械地说。
如果他自己也要逃离这个车站,那么他也会被守卫的子弹射死。
他自己为自己判了死刑?
不,他不会离开的。
车站里一个健康的人都没有了
阿尔乔姆突然无法忍受这种孤独。
可怕的是,电话另一端与他通话的人已经没有时间再在电话旁与他交谈了。
“求您,不要放下话简!”他请求。
阿尔乔姆不知道要对这个完全陌生的人说些什么,但还是开始讲述他是花了多长时间才好不容易打通了这则电话;
开始说他是多么的害怕,害怕地铁里一个活着的车站都不存在了;
说他拨通了打向未来的电话,那里没有一个人活着,但他突然又想起来他已经说过这些话了。
现在他不必再担心自己听上去十分愚蠢了,现在可以毫无畏惧了,他只是需要跟什么人说说话。
“阿尔乔姆!”指挥官的声音从他背后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