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每日就是待在家里拾辍饭菜,然后送到田里。”
郭石全为人粗犷,并不会关心女人家的私事:“至于这个芸娘,进林子时偶能碰见,但也不熟,那姑娘是个话少的。”
“倒是林外那条河,我家娘子经常会去,因为田间灌溉需要用到河里的水,她要挑点儿水回来。”郭石全说道,“不过娘子在得病前,曾经在河边见过一个怪人,看着挺渗人的。”
闻言,柳如颜眸色一亮,连忙问他:“是一位穿着灰色麻衣的女子,蓬头垢面,状若女鬼?”
听到女鬼这词,郭石全浑身紧绷:“没错,容貌就像去年溺水死的芸娘。当时那女人就站在河对岸,正是日落夕沉的时分是她,是芸娘回来了!”
郭石全壮硕的身体蹲在墙角,脸色显出狰狞:“之前我们几个去屋里捉她时,芸娘护着肚里的野种,还咬了我一口,我就将她打晕,拿石头绑着,沉了河。可这都是里正让我做的,真不关我郭家的事啊!”
柳如颜神情微变:“你是说,是里正指使的?”
郭石全连连点头,一口咬定:“没错,就是里正,一切都是他授意的,说这女人不守妇道,死有余辜。”
看来事态往她预料之外发展。
“是有新的线索?”沈晏初见她低眉思索。
柳如颜将匕首收回,神色淡淡:“没想到这位看似老实本分的里正,领着朝廷俸禄,不为民请命,却是教唆杀人的主谋。”
夜寻也默然:“难怪会举家逃出村子,原来是做贼心虚。”
待郭石全心绪平稳,她继续问:“芸娘死后,里正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有何异常?”郭石全仔细回忆,“里正家倒是啥事都没有,媳妇还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为此,里正宴请村民们去他家中吃酒,连摆了三天的宴席。”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差不多是一个月前了。”
那就是疫症爆发之前,柳如颜想到了些什么,心底有个初步猜测。
随后,她又问了些话,得知家宴上有哪些饭菜和酒水,便出了农舍。
沈晏初与她并肩而走,指出问题所在:“最早患病的村民,曾去过里正家中吃酒。”
“没错,但最让我不解的,是那个女鬼索命的传言,看来,得再走一趟杨树林。”她道。
北方的黑夜,在冬季尤显漫长。
柳如颜灌下一整壶热姜茶